李睿心裡暗笑,這也是條老狐狸啊,早就看出自己和袁晶晶關係面冷心熱,卻直到今天才輕輕點了出來,也挺有意思的一個人,笑道:“我是和她不對眼,不過再怎麼說,她也曾經是我的老上司,我肯定也希望她越發展越好。局辦雖然和防汛辦一樣是正科級,但它是局裡的中樞部門,局辦主任頂得上個副局長,說話其它科室主任都得聽,所以啊,我現在就厚著臉皮,請哥哥你幫幫忙,讓她坐過去。正好她本來就是正科級,去局辦等於是平調,不會阻擋別人上升的空間。”
張建設笑眯眯的道:“別人說這話,我或許還得考慮考慮,老弟你說這話,那我還考慮什麼?就這麼說定了,石大林這個害群之馬被清除出去以後,我就任命小袁當局辦新主任。正好,調查石大林經商案的時候,我能賣王廣來一個面子,讓他欠我一個人情,之後我再任命小袁,他也就只能同意了。我們兩個都同意,這事就不會有別的問題了。”
李睿大喜,道:“好,那等我老上司當上局辦主任之後,讓她出來請咱們吃飯喝酒,到時我可要好好敬您兩杯。”
二人對視一眼,哈哈笑了起來。
李睿驅車駛入家小區西門時,已經九點出頭,無意間瞥見門口左側門燈下站著一個身影熟悉的少婦,似乎是劉麗萍的姐姐劉麗英,心中一動,踩下剎車,等車停穩後,降下車窗,回頭呼喚:“麗英?!”
那少婦正左右張望,聽到他的叫聲,聞聲看去,認出車裡的是他後,快步走過去,奇怪的問道:“你換車了?”
李睿問道:“你怎麼過來了?”劉麗英苦著臉道:“麗萍出事了,我們一家子都救不了她,我只能是厚著臉皮過來求你幫忙了。我知道你不想我們家人再上門騷擾,所以就在小區門口等著你,你不生氣吧?”李睿嘿然嘆氣,倒也不是生氣,只是覺得麻煩、鬱悶,真想撒手不管,但一想起前次遇到劉麗萍經營早點攤的狼狽淒涼模樣,又有些心酸,道:“進去說吧。”
他駕車前行,行到前面的丁字路口時,往右一拐,駛過垃圾池後,靠邊停了,下車等著劉麗英過來,心中也有點納悶,劉麗萍能出什麼事?一個賣早點的婦女還能惹什麼是非?哦,對了,可能是城管查抄她的車攤了……
等了沒一會兒,劉麗英便腳步匆匆趕到了。李睿迎上前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劉麗英嘿了一聲,道:“還不是賣早點惹的禍?!她在市郊賣早點,可市郊那是出了名的亂,環境亂,人也亂,到處都是地痞流氓,她剛去賣的時候還沒什麼事,這不生意越做越紅火嘛,有人就眼紅了,找上她收管理費,威脅她不交錢就砸車打人。她呢,被勞教以後,人變得深沉低調,可脾氣卻變得狠辣了,跟那人說當天沒賣多少錢,第二天帶過來再給。那人就給信了,結果第二天再去找她要,被她手持菜刀砍了三刀。還好她下手不狠,只是砍了三個刀口,沒有弄出人命來,可那也被當地派出所給抓了,那個要錢的小子也送醫院去了。”
李睿只聽得咂舌不已,當年那個虛榮傲嬌卻人畜無害的劉麗萍,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言不合就動刀的女黑老大?真的假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劉麗英道:“說起來,那小子也該砍,就連派出所的民警都說他欠砍,但他欠砍是一回事,麗萍真動刀砍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現在所裡給我們這些家屬下了通知,要負責那小子所有的醫療費用,同時還要給他一筆賠償金,數目暫時未定,但要達到對方滿意為止,這樣才能將這起故意傷害案變成普通的打架鬥毆治安案件。要是不答應這個條件,那就按故意傷害罪判,可能要判個幾年,而且照樣要支付對方的醫藥費。”
李睿問道:“那你們是怎麼選的?”
劉麗英道:“我和我爸媽當然都選頭一個了,我們去醫院找那小子,和他談判賠償金的數目,結果他們家人全是特麼混蛋,一張嘴就獅子大開口,要我們賠五十萬,少一分錢都沒得談。你說我們家哪有那麼多錢啊,把房子賣了還差不多,可賣了房子我爸媽住哪啊?再說對方要得也太多了點吧,我們覺得賠個三五萬就挺多的了。不過對方一口咬死了五十萬,我們也沒辦法,只得回家商量。我就想到你了,眼下只有你能幫我們了。小睿,好小睿,你就別當成是幫麗萍,就當是幫我,幫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只要你幫我這次,我以後給你當牛做馬都願意。”
李睿聽了這話苦笑,半開玩笑的問道:“就算沒這檔子事,憑咱倆的關係,我讓你給我當牛做馬,你還不答應啊?”劉麗英道:“答應,當然答應了,你讓我伺候你一輩子我都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