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了最初的震驚之後,楊笑顏很快回過神來了,驚怒交加的說:“你……警察同志,你這是幹什麼?你憑什麼銬我?我……我是國家幹部,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犯了什麼罪?”石東坡趁機停下來,陰陽怪氣的說:“你幹了什麼你自己心裡邊清楚。”楊笑顏苦笑道:“我這不是不清楚嘛,所以我才問你的。”石東坡道:“少給我裝蒜,有話到局裡說個清楚,上車上車。”說著假意推搡他。楊笑顏忙問:“局裡?哪個局?”石東坡大喇喇的說:“市局!”楊笑顏說:“市公安局嗎?同志你是市公安局的?你先給我看看證件好不好?”
剛才,石東坡聽李睿交代基本步驟的時候,自以為已經把差不多的問題都考慮到了,哪裡想得到,這個楊笑顏一上來就先要看自己的證件,自己只是一個類似合同工的輔警,哪裡有警察證了?這下可犯了難,怒哼一聲,道:“你敢懷疑我的身份?”楊笑顏說:“不敢,就是先確認一下,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你們像是抓錯了人,因為我是國家幹部,更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可能犯罪的。”
石東坡沒有辦法,把他推到一邊角落裡,自己回到駕駛位那裡,敲開車窗玻璃後,低聲問李睿道:“他要看我證件,怎麼辦?”
李睿側頭問沈元珠道:“證件帶著沒?”沈元珠哭笑不得地瞥他一眼,心說什麼都跟我要,我簡直成你倉庫了,從兜裡摸出警察證,遞了給他。
李睿看也沒看就遞給石東坡,小聲道:“給他一晃就行了,沒必要給他看仔細。”
石東坡拿著警察證回到楊笑顏跟前,展開來對他一晃。楊笑顏也就是剛剛看到一枚碩大的國徽,餘光掃到一個頭像,還沒看真切呢,對方已經將證件收了起來,苦笑道:“同志,我還沒看清楚呢。”
石東坡這回可沒好脾氣了,道:“你要證件,已經給你看了,還廢話?想拖延我們辦案嗎?給我上車吧你。”說完猛地一拽他。楊笑顏在地上連衝了幾步,連公文包都掉在地上了,一個踉蹌好懸沒摔倒在地,這才知道警察的野蠻,心裡有點膽小了,叫道:“不是……你憑什麼抓我啊,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石東坡冷笑道:“你乾的事兒犯啦。”楊笑顏裝糊塗說:“我幹什麼事啦?我沒幹什麼事啊。”石東坡冷冷的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哼哼。”楊笑顏到底做賊心虛,訥訥的說:“我還是不知道自己幹什麼了。”
石東坡又推了他一把,道:“少特麼裝蒜,你是怎麼敲詐的,又是怎麼取款的,最後怎麼轉帳的,我們全瞭解了,你還特麼想抵賴?我告訴你,姓楊的,我們警察不會無緣無故找到你頭上的,一旦找過來,你肯定就是有問題。還抵賴,抵賴你只能死得更慘!”楊笑顏耳輪中嗡的一聲巨響,真是打死都不敢相信,姚雪菲在給自己匯來二十萬之後,竟然又報了警,她是不是缺心眼啊?既然匯款,那就是心虛啊,還報警幹什麼?她要是不心虛,直接報警,又何必匯款呢?草,她個賤女人腦袋裡都在想什麼呀?嘴上叫屈道:“哎喲,你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我是一點聽不懂。我……我好歹是國家幹部,怎麼可能幹敲詐的事情呢?”
李睿一直在開著車窗聽著,此刻忍不住了,故意甕聲甕氣的罵道:“別特麼裝蒜了,你小子故意使用假身份證登記註冊了一張銀行卡,騙受害者匯款過去。你再親自去銀行,先取款後存到你自己的個人賬戶裡,以為我們不知道?全特麼讓銀行裡邊的監控攝像頭拍下來了。不跟你廢話,上車吧,去局裡你就老實了。”
楊笑顏至此已經徹底不能淡定了,這才知道,自己所做的所有邪惡勾當,全在市局警方的掌握之下,怪不得他們大晚上的開車來自己樓下等著呢,這真應了那句話,“莫伸手,伸手必被抓”,心裡冰涼冰涼的,知道今晚將是自己人生裡的一次轉折點,鬧不好,下半輩子就算完了,會不會在監獄裡過一陣子還不好說,但肯定是身敗名裂了……一時間,腦海裡劃過自己的工作、單位裡的同事、領導、身邊的親朋好友,還有家人與孩子,只覺得心如刀割,心裡別提多後悔了。
石東坡見楊笑顏不說話了,在他肩頭重重一拍,道:“上車啊,少特麼裝蒜,這回啊,非得判你個十年八年的不可。”楊笑顏從思慮中驚醒過來,哭腔兒說道:“警察同志,警察同志,這……這……我……我也是……我不是故意的呀。”石東坡冷笑道:“每個犯罪分子都特麼這麼說過,少給我廢話,快上車,不上車倒也行……”楊笑顏幾乎懷疑自己聽差了,又驚又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啊?什麼?不上車也行?”石東坡哼道:“受害者說了,她也不想將這件事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