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心意,幫他把此事擺平,那時候如果自己跟王鋼全部拒絕他,估計他恨自己也不會恨得那麼厲害,偏偏王鋼率先做了搖尾乞憐的狗,匍匐在了他的腿下,兩相對比,自己的態度自然就會顯得萬分惡劣,他不恨自己才怪。
有些時候,某人恨一個人,不是因為他跟自己對著幹,而是因為他沒跟著自己幹。
不過,周元松心裡是坦然的,因為他知道自己至少沒做虧心事,而且也沒必要太過懼怕他孫耀祖,他雖然是市裡二號人物,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但自己也不是軟柿子,到底有個市委常委的頭銜呢,他想欺負自己也沒那麼簡單。但這裡有個問題是,透過王鋼的表現,已經反映出了一個問題,就是自己對局裡從上到下的領導幹部還沒有完全掌控。豈止是沒有完全掌控,簡直就是根本沒有掌控。自己畢竟是剛剛調到青陽市,腳跟都沒站穩,又哪裡有能力掌控局裡的人?唉,任重道遠啊。
晚上下班後,李睿打了輛車,風馳電掣一般趕往盛景大酒店。此行有兩個目的,一是與久未見面的許昕怡約會,二是去歐陽欣手裡拿演唱會的門票。
許昕怡是午後才趕到青陽的,到達市裡以後,先與同事去盛景大酒店開了房間,安頓好行囊,這才開始考察工作。忙碌了一下午,到晚上天黑後也就歇了。她也是那時候才給李睿打去電話,通知他自己已經到了。兩人約好了晚上見面,掛掉電話後,就在各自的憧憬中等待著這次見面。
李睿走進酒店大堂以後,沒成想當面撞上了歐陽欣。
歐陽欣問道:“你是來找我取票的吧?”李睿說:“是,可是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誰又惹你生氣了?”歐陽欣失笑道:“我很佩服你的觀察力,我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你怎麼就看出來了?”李睿猶疑的問道:“是不是李海濤又來找你麻煩了?”歐陽欣道:“外面說話不方便,還是來我辦公室說吧。”
二人經由電梯上到三層,到了歐陽欣的辦公室裡邊。
歐陽欣這才說道:“來的不是李海濤,而是另外一名警官。他也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鄭重警告我,在歐陽欣跳樓這件事裡,酒店上下所有知悉內情的人,都要統一口徑,說她是跳樓自殺的,對外不能胡說八道。否則,市公安局會以危害社會公共秩序的名義查封我們這家酒店,還會以造謠誹謗的罪名抓捕亂說的人。”說到這裡,俏臉上已經佈滿了苦色,續道:“你剛進來的時候,我剛跟知道邊緣情況或者內情的員工們開完會,跟他們說了下市公安局的命令,要他們統一按照市公安局給出的說法對內或者對外談論此事,任何其它說法都會被市公安局認定為造謠誹謗,會被判刑的。”
李睿吃驚地說:“啊?你是說,整個市公安局都在為那三個兇手說話了?”歐陽欣苦澀的點頭,道:“那個警官跟李海濤完全不一樣,李海濤是以個人的名義來的,那個警官則打著市公安局的旗號。”李睿倒吸一口涼氣,想了想,道:“難道那個公子是市公安局長的兒子?可是也不對啊,市公安局長是周元松,剛剛從省公安廳調過來,他家屬親人都在省城呢。他兒子就算生事也不會跑到青陽來啊……不對不對,應該不是周元松,可那又該是誰呢?某個副局長的公子嗎?倒是有可能。”歐陽欣嘆道:“甭管是誰的公子,人家都是有來頭的。我們酒店要在人家地盤上做生意,當然就要聽人家的吩咐了。唉,沒法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