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李睿失聲叫道:“別殺她!”
那人聽到這聲近乎哀求的叫聲後,下意識瞥了他一眼。李睿可憐巴巴的對他說:“別殺她!”那人果然沒有開槍,望著段小倩的胸口有點猶豫。
李睿還以為他肯聽自己的話呢,有點不敢相信,卻已經是歡喜之極。
他哪裡知道,那人之所以沒有開槍,是發現段小倩身上穿著防彈衣呢,就算開了槍,也未必能打死她。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段小倩忍著劇痛將鋼盔從臉上抬起來,怒道:“李睿,你跟他廢什麼話啊,還不幫我抓住他,他手槍裡已經沒子彈啦……你是不是男人,快幫我抓住他!”
李睿本來就不缺乏勇氣,何況又是打小練功夫的,剛才之所以沒有想過擒拿這個歹徒,是因為短時間內陷入了震驚之中,到底是害怕了那麼一會兒,現在聽段小倩說歹徒已經沒有子彈了,這才想起來,歹徒搶到的手槍裡一共只有六發子彈,前面用了兩發,就還剩四發,今天又已經開了四槍,可不是已經沒子彈了?想到這裡,底氣就來了,心說你小子有槍的時候,老子怕你,可你現在手槍玩不轉了,老子還怕你幹什麼?揚起手中公文包,往那歹徒臉上扔去,兩腳猛地一蹬地,人也衝他撲了過去。
“叭”的一聲槍響再次響過,隨後傳來段小倩的慘呼聲,似乎中槍了。
李睿心頭一顫,歹徒不是已經沒有子彈了嘛,怎麼槍又響了?難道他的手槍彈匣跟機器貓的肚子是一個性質的,永遠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不過,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想了,因為他已經撲到了歹徒跟前。
那歹徒在聽到段小倩說的話以後,似乎故意跟她鬥氣一般的衝她胸口開了一槍,之後,餘光就看到李睿的公文包飛了過來,要是不擋不避,肯定會被砸中面門,下意識抬起左臂揮擋,剛做完這個動作,又看到他人也撲了過來,還真別說,這一米八的大個子居高臨下撲過來,就是有股子氣勢,令人心頭緊張。
那歹徒暗裡罵了句傻比,手腕靈活的一轉,槍口已經從段小倩胸口往李睿身上轉來。可惜李睿來得實在太快了,眨眼間已經到了他身前,欺入他的內門。此時那歹徒右手槍口尚指在外門之外,哪裡還能對他開槍,非要打他一槍也不是做不到,卻要把槍口轉回來對準身前的李睿,那樣就可能同時擊傷自己,傻子才那麼幹呢。那歹徒反應極快,眼看不能開槍,就猛地抬起右膝,衝李睿下陰頂去。這下子要是被他頂到,李睿瞬間就會失去戰鬥力,癱軟在地任人宰割。
還是要說李睿速度快,眨眼之間已經貼在歹徒身上,正要出手卡住他的喉嚨、利用巨大的衝力把他卡翻在地,忽然間感覺他右腿離去了,多年實戰的經驗告訴他,這有些不妙,忙抬起左腿跟了過去,死死追著歹徒的右腿不放。那歹徒沒料到他竟然識破了自己的陰謀,右腿縮到哪就被他追到哪,完全拉不開距離,拉不開距離又如何聚力衝撞呢?這就跟人揮拳打人的時候往往需要一個做功的距離才能達到最大力道是一個道理。
那歹徒也不是個死心眼,見不能膝撞李睿的下陰,就用左手反探到他後面脖頸那裡,抓牢他的衣服後猛地往外一扯,想把他拉開去,然後用槍頂著他的肚子開槍,非要把這個給臉不要臉的賤男打成馬蜂窩不可。李睿還真被他扯動了,上半身眼看就猛地往外一晃,不過左手也已經卡在了他的咽喉處,知道這人極有可能就是連續犯下多次血案的那個窮兇極惡的持槍歹徒,也就不想著跟他留情,想一把捏碎他的喉骨。雖然以前沒有類似的經驗,也不知道捏碎喉骨後人還能不能活,但人的喉骨那麼柔軟,又是要害部位,捏碎後肯定會有一定的制敵效果。
就在此時,那歹徒也意識到了不好,來不及對他開槍,右手從他左手下面穿上來,猛地往外一扛,竟然硬生生將他手臂撞開了去。李睿心頭一震,心說這人力量好大,可謂是自己生平罕見的強力對手,也怪不得他在省城、青陽、南河三地肆意作案而沒有被抓呢,敢情也是真有點本事,也沒時間多想,左手在被撞開後,快速抓了回去,一把抓在那人右手緊握的手槍槍管上,用力一扭,已經將槍口扭到了天上,右手同時握拳朝他面門打去。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段小倩摔得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又被一槍擊中胸口,雖說有防彈衣護著,還是有如被巨錘擊中一般,只覺得心間劇痛,好似心臟都被震碎了似的,全身更是散了架,虛弱欲死一般,便只能老老實實地爬在樓梯臺階上看李睿與那個歹徒激鬥。她也看不出兩人在片刻之間已經各施殺招,其中任一人稍微有點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