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臉色已是鐵青無比,眼圈泛紅,自然是被氣得。
李睿看在眼中,暗暗納罕,那個楊朝是誰,怎麼把她氣成這樣了?聽她剛才的話,提到了爸媽,而且這“楊朝”與她姓一樣,名字也有關聯,所謂“朝夕”,難不成這個楊朝是她姐姐?
楊夕見他看過來,給他一個難看的笑容,垂下頭開始沉默。
兩人相對無言,等了差不多一刻鐘,大院門口駛入一輛豐田陸巡,陸巡直接開到辦公樓下,停後沒人下來。
李睿其實始終都在盯著每一輛駛入大院裡的車輛,盼望著楊長劍能從其中一輛車裡下來,可惜一直失望,眼看這輛陸巡熄火後也不下人,估計不會是楊長劍,便收回了目光,可是剛剛收回目光,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見是個陌生手機號打來的,心中一動,直覺是楊長劍打來的,忙接聽了。
他沒留意到,他接聽電話的同一時刻,陸巡車駕駛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個頭不高的瘦弱警官,其人正打電話。
“喂,您好,請問是市委的李睿李處長嗎?”
電話彼端響起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語氣透著友好。
李睿道:“我是,您是?”
那人道:“我是文安交警大隊的楊長劍啊,關支剛才跟我說了您朋友的事兒,您現在在哪啊,我已經回大隊院裡了,咱們見面說吧……”
李睿下意識四下裡望了望,當看到站在陸巡車旁那個正打電話的矮瘦警官時,意識到他就是楊長劍,急忙對他招手。
楊長劍對他笑了笑,掛掉電話,向他走來。
兩人很快走到一起,互相問候,各自伸雙手用力握手。
李睿並未因對方身形矮瘦就心生小瞧之意,笑道:“楊隊,今天這事可是要麻煩你了。”
楊長劍笑著搖頭道:“哎,李處你是關支的好哥們,那就不是外人,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不用客氣。”
李睿把楊夕叫到身邊,簡單給二人互相介紹了下,然後簡明扼要的把姚雪菲事故經過跟楊長劍講了一遍,還講了之前聽到的死者兒子與那個半禿頂男子的對話。
楊長劍聽了沉吟不語,半響笑道:“這事好說,只要姚主持是清白的,我就一定還她一個清白。不過還請李處你稍等,我先回辦公室一趟,下來咱們就去辦這個事。”
李睿見他答應得這麼爽快,很是高興,道:“好的,那我們就在下邊等著你啦。”
楊長劍笑著點點頭,轉身快步走向樓門。
楊夕看著他的背影,納悶的小聲問道:“既然他能幫忙,幹嗎還拖延這麼一會兒?先把雪菲姐給放出來再去辦公室啊。”
李睿笑了笑,道:“他說回辦公室,應該只是個託詞,可能他是偷偷和下邊負責交警瞭解情況去了,免得過會兒太被動,畢竟他下屬真要是徇私枉法,他這個領導臉上也不好看。”
兩人剛說完這番話,李睿餘光瞥見,死者家屬那邊走過來兩男一女,那個死者兒子也在其中,三人俱都面色不善,直瞪著自己與楊夕走過來,看到這一幕,忙出手將楊夕扯到身後,自己迎頭站了出去。
“想幹什麼?”,李睿當先質問,“你們圍上來想幹什麼?”
三人中的死者兒子搶先開口,怒道:“想幹什麼?你說我們想幹什麼?”臉色猙獰可怖,彷彿要擇人而噬。
他作為死者老頭的兒子,如此憤怒也在情理之中,但讓李睿感到驚訝的是,他只是憤怒,卻沒有任何的悲傷痛苦之色,甚至眼圈都沒紅,眼淚也沒流,只是純粹的憤怒,沒有半點對死者的悲傷憐惜之色,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另外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急赤白臉的叫道:“想幹什麼,哼哼,你是肇事者的老公,那就跟肇事者一樣,現在她被銬起來了,我們見不到,就只能跟你討個說法了。”
最後面那個面目陰沉的男人叫道:“就是,你是肇事者的老公,可以代表肇事者。我告訴你,你老婆撞死我大伯的事情,你必須給個說法,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那我們就給你一個說法。是不是啊二福?”說完看向死者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