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處,您在市裡手眼通天,到時我要是實在沒地方落腳,您能不能給我介紹個工作啊?剛跟您認識就提這種要求,不用您說,我自覺都挺不好意思的,您別生氣呀……”
李睿笑道:“不用那麼客氣,既然認識了就是朋友,何況咱們年紀也差不多大,我看你也是挺有能力的,你這事兒就包我身上了,我給你留個手機號,你回到市裡就可以聯絡我,是想去事業單位還是私企都行。”
劉霞又驚又喜,兩腿併攏,身子下屈,似乎要跳起來,但她並沒起跳,只是做了一個幅度比較大的激動動作,感激的看著李睿道:“李處您真好,我都不知道怎麼謝謝您了,您怎麼這麼平易近人啊……”
李睿聽她大讚頌歌,忍不住好笑,自己又不是什麼大領導,不過是個科級小幹部,哪用得上平易近人這個詞?
說話間醫生也到了,李睿進去請他給孫淑琴開出院單,然後拿著一應票據去樓下一層視窗辦理出院手續。
劉霞也沒閒著,拿著他和孫淑琴的身份證,去外面購買返程的火車票。
九點出頭,李睿已經護著孫淑琴出現在了醫院外的路邊。孫淑琴這次化療的時候反應很大,肌體疼痛伴隨著嘔吐,儘管休息了一天,身子也有些發虛,走路很慢,經常需要攙扶,好在一路上沒有多少需要走路的時候。
劉霞將買好的車票與身份證交給二人,又要送二人去火車站,被二人婉拒了。
三人就在路邊握手道別,劉霞趕回駐京辦繼續搬家,李睿則和孫淑琴打車趕往北京站。車票是上午十點一刻的,時間上還綽綽有餘。
計程車開出去沒多久,李睿接到了昨晚火車上認識的付愛紅的電話,他敏銳的意識到,付愛紅的送禮公關任務很可能沒有完成,要不然她不會給自己打來電話,接聽後一問,果不其然。
昨天夜裡,付愛紅就在省駐京辦那位盧主任的帶領下,趕去和方俊德那個下屬關經理見面洽談,並把提前備好的一大箱子上等梅花參送給了對方。那位關經理嗜吃海參,愛以為命,盧主任非常瞭解他這個嗜好,所以提前讓付愛紅準備了那箱海參。那位關經理倒也不客氣,當場收下了海參,並許諾給付愛紅,回去後就和方俊德提及此事,請他安排邀請古瑱樂。
關經理答應得挺好的,付愛紅也因此覺得這事算是成了,哪知到了今天早上,她接到關經理打來的電話,突然被告知,他要出差去上海一段時間,近期辦不了這個事兒,讓她等一陣子再說。付愛紅能被張旖嫙派來主持這個任務,自然也不是傻子,一聽就聽出,對方在戲耍自己,很可能是藉機索要更多好處,因為就算他要去上海出差,也能透過電話跟方俊德說這個事情,他直接用出差來推諉拖延,用意就是司馬昭之心了。
不過付愛紅不能在電話裡戳穿人家,敷衍兩句掛了電話後,便給盧主任打去電話商量,畢竟盧主任與關經理相熟。盧主任的意思是,再給關經理兩萬塊錢,當作好處費,請他儘快給辦妥。付愛紅儘管覺得這個提議過分,卻也沒有拒絕,先和領導張旖嫙請示了下,得到許可後,告訴盧主任可行。那盧主任就給關經理打去電話說明了意思。那關經理見他挑明,也就沒再矯情,直接獅子大開口,要價十萬。只要付愛紅給他十萬,他馬上就跟方俊德說這事。
付愛紅差點沒活活氣死,第一時間告知張旖嫙。張旖嫙也氣得夠嗆,索性徹底對那位關經理死心,讓付愛紅聯絡李睿,請他出手相助。付愛紅這才給李睿打來電話求助。
李睿聽得暗暗有氣,怎麼到處都有這種人這種事?總是有關經理這樣的小人物,在外人與自家老闆之間作祟,利用幾乎不能算是權力的小小權力,勒索外人的錢財好處,不以為恥,反以為美,當真是可惡之極,自己也就是沒有時間,要是有時間,一定當面找到那位關經理,狠狠的羞辱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