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李月芸略有些風塵的美面上現出些許傷悲,道:“李先生,我直接開門見山好了,在家夫與我兒子先後出事後,我從公公口中瞭解到李先生在這座小城的實力,我這次過來,是想請李先生幫忙活動一下,讓我兒子的罪刑能夠被減輕。家夫已經去世,我兒子又因一時衝動發生了這種事,種種家庭悲劇我幾乎難以承受。何況我兒子那般年輕,我不想他大好人生就這樣毀掉,也請李先生你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他只是血氣剛勇,一時衝動而已,他心靈不壞的。”
李睿並未被她的悽苦表相所打動,冷笑道:“他心靈不壞嗎?為了報復他的堂姑惟寧,還有我,他特意僱傭了兩名帶槍的職業殺手,決心致我們於死地,還想要在殺死我和惟寧後,將我們假扮成是相姦自殺的樣子,他那是一時衝動嗎?我不介意你為兒子脫罪,但請你說話的時候,考慮一下惟寧和我的感受。”
黃李月芸見他表現得如此強硬,口唇微微開啟,目光裡也多了幾分異色,隨即賠笑道:“對不起,我剛才的話傷害到你們了,我向你們鄭重的道歉,但勤剛並未傷害到你們,請你們看在這一點的份上,原諒他一次吧,給他一次機會。我也不求他被判無罪釋放,只要他罪名減輕即可。”
李睿道:“他犯有謀殺罪,同夥還涉槍,這麼大的案子,是不可能減輕罪名的。”
黃李月芸不死心的說道:“事在人為嘛。我瞭解你在這裡的實力,你有辦法使得司法機關對勤剛手下留情。”說完又看向黃惟寧,續道:“惟寧,你作為外國投資商,在當地也是享有一定特權的,如果你向當地最高領導求情,他們一定會對勤剛法外開恩。我求求你了,請你看在我們都是黃家人的份上,也請你看在我身為母親的份上,寬恕勤剛一次吧。”
黃惟寧被這個嫂子當面求懇,既不好當面拒絕,心裡卻也不願答應,一時間左右為難。
李睿生怕她被黃李月芸說動,在桌子底下用腳輕輕踢了她鞋子一下。
黃惟寧正在猶豫,感受到他桌下的小動作後,下意識偏頭看他。
李睿餘光見她看向自己,非常尷尬,大姐啊,你不理會黃李月芸也就是了,幹嗎看我,你這樣看我,黃李月芸也會看過來的,肯定會明白我在左右你的想法,你這不是讓我坐蠟嗎?
果不其然,黃李月芸見黃惟寧偏頭看向李睿,似乎要徵求他的意見,便也看向他。
李睿被二人目光盯視,別提多鬱悶了,要是會法術的話,一定第一時間變成一股青煙,隨風飄蕩而去。
還好,關鍵時刻服務生給他解圍了,服務生送來了黃惟寧的拿鐵瑪奇朵,卻也暫時打斷了桌上的窘迫氣氛。
黃惟寧拿到咖啡後,低目垂眉,目光盯著杯裡的泡沫,也不回答黃李月芸的哀求,自然是有意忽視掉了。
黃李月芸見她是這樣一副態度,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語氣焦躁的說:“惟寧,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勤剛和你身體裡流淌著的都是黃家的血,你們可是一家人。你真的要對這個侄子見死不救?”
李睿插口道:“李女士,事情沒你說得那麼可怕,你兒子不至於被判死刑。據我所知,最多判個無期徒刑,而無期在我國的司法實踐中,基本等同於是有期,如果他在裡面改造表現較好的話,相信不用太久就能出來。”
黃李月芸一聽不高興了,倒豎柳眉說道:“李先生,事不關己,是否真能表現得如此冷酷無情?‘最多判個無期徒刑’,你說這話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到無期徒刑這四個字對於我這個當媽媽的人,會造成怎樣一種摧殘?被判刑的當然不是你,所以你可以不疼不癢的說出這樣冷酷無情的話來,你能不能設身處地……”
“李女士!”
李睿打斷她的話,言辭激烈的反問道:“你不應該質問我這些問題,你應該去質問你兒子,他要謀殺他堂姑和我這個外人的時候,有沒有為你這個當媽媽的考慮過?他有沒有想過,如果他被判刑了,會對你造成什麼樣的摧殘?”
黃李月芸冷著臉道:“他沒有,但他為他死去的父親考慮過了,他的父親死於你們兩人之手!一個孩子,為父親復仇,無論怎樣都有道理!”
黃惟寧抬頭想要辯解,李睿伸手按住她手臂,搶著說道:“黃惟謙是在逃跑過程中被人撞倒在行車道上,被車撞擊而死,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難道就因為我們追他來著,就把他的死怪罪到我們頭上。可就算我們不追,他也是跑出去的,而且為了逃避我們和警方抓捕,會越跑越快,也會撞上那個人。當然,就算他不跑,也會以殺人罪被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