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氣溫極其寒冷,年老體衰的蘇雲沒有熬過去,最終在省第一人民醫院的高幹病房裡病逝,去世後骨灰被埋到了靖南城北的北崗子陵園。
李睿聽到這裡微微吃驚,暗想,原來她和自己已經去世的岳母杜蕙蘭埋在了一起,再想到這幾日自己和沈元珠為了尋找她的下落而奔波忙碌,始終不得其所,結果到頭來卻發現,她所在的地方就在去世岳母在的地方,忽然有種被老天爺戲弄了的感覺。
沈元珠聽蘇向紅說完後,蹙眉問道:“蘇叔叔,按理說,蘇雲老人家既然有這麼光輝璀璨的歷史,那她應該在省內與省城留下非常大的名聲啊,可為什麼我們從來沒聽說過她,而且在公安部的戶籍管理系統裡也查詢不到她呢?”
蘇向紅愣了下,道:“我有沒有告訴你們,我姑姑自從來到靖南執行地下任務後,一直用的都是化名?”
李睿與沈元珠對視一眼,都是連連搖頭,卻在這一刻明白了,為什麼查不到蘇雲,敢情她用的是化名。
果然,蘇向紅很快說道:“我姑姑最開始用的化名叫做‘李英’,解放以後,不知道是出於組織的需要,還是她自己的想法,她就沒再改回原名,一直用李英這個名字,連身份證戶口本上也是這個名字。”
李睿苦笑出聲,道:“怪不得一直查不到她呢。”沈元珠如釋重負,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終於找到她老人家了……”
李睿暗想,雖然已經找到蘇雲的下落了,但很顯然無法就這樣回去和黃老交差,至少要搞清楚蘇雲的墓地在哪,因為黃老肯定會去祭拜她的,這用手指頭都想得出來,因此眼下還是要去她墓地看看,至少要認認路,想到這說道:“蘇叔叔,我們有個不情之請,就是想去您姑姑的墓地看看,一是認認路,回青陽後好回覆黃老;二呢,也是祭拜下這位偉大的革命前輩,沒有她,也就沒有我們省城乃至全省的解放,沒有我們這些享受新中國勝利成果的後世兒女。”
蘇向紅欣然點頭,起身道:“好,我現在也沒事,就帶你們過去看看她。我前不久清明的時候還去來著呢。”
趕到北崗子陵園,天氣雖然不錯,但陵園裡一片肅殺,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入目處全是青松翠柏,令人心頭不由自主的變得沉重。
蘇向紅在前帶路,一直走到北崗子的最高處,最後停到一塊低矮精緻的墓碑前,語氣淒涼的說道:“姑姑,我帶兩個小老鄉看你來了,他們說有個叫黃興華的老華僑,回國找你來了,你認識他嗎……”
聽到這話,李睿與沈元珠想到黃興華與蘇雲這對有情人的無緣人生,都是心情悲悽,沈元珠眼圈都紅了。
蘇向紅指著墓碑,轉頭對二人道:“我姑姑雖然官至副省級,但從來都保持著無產階級革命家的艱苦樸素作風,去世前特意叮囑我們,不要用大墓地,也不要使用大墓碑,要為國家節省土地與石料……”
李睿聽了這話,再想到現在某些領導幹部的**奢靡,嘆息搖頭,如果所有的領導幹部都能像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那樣,保持艱苦樸素的工作生活作風,恐怕早就實現**了,衷心說道:“我們要向老人家好好學習啊!”
沈元珠將路上買來的一束菊花獻在墓碑前,與李睿一起進行了簡單的祭拜。
回城路上,李睿問道:“蘇叔叔,您姑姑家的後代子女現在都是什麼情況?”
蘇向紅道:“我姑姑育有二子二女,都是和我差不多的年紀,一個個發展得也不錯,最好的那個,現在在省教育廳當廳長,不過眼下也差不多都要離退休了。唉,時間過得真快啊,眼看就是第三代第四代的世界了。”
李睿又問:“您之前說,您姑姑曾經寫過幾本小說,不知道哪裡可以買到,我想買來讀一讀,順便帶回去拿給黃老。也許,這是黃老了解她心境變化的唯一途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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