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房間。
從市委樓裡下來後,韓松還不死心,試探著問鄭詠儀道:“鄭總,晚上要不讓我們於市長設宴,為你們接風洗塵?”鄭詠儀淡笑道:“謝謝韓市長美意,不過不必了,這樣會令我們感到不安。”韓松奇道:“怎麼會不安呢?只是吃頓便飯罷了,我們於市長很仰慕您的,早就想跟您見個面。”
鄭詠儀笑了笑,索性不理他了。
韓松這才死心,無精打采的帶著錢廣智等人回市府覆命去了。
趕到青陽賓館,李睿先為鄭詠儀等人安排好了房間,等五人(連帶司機)稍事洗漱休息之後,帶他們去餐廳用餐。他考慮到鄭詠儀等人可能會在飯間談論公務,便沒留下,把幾人領到包間裡便告辭出去。鄭詠儀並未留他。
同一時刻,市政府大樓內於和平的市長辦公室裡,於和平正在對韓松發洩著不滿:“……好好的怎麼把人搞到市委去了?難道你沒有一直看著他們嗎?本來我都已經把他們爭取到市政府這邊來了,只要再加把勁,這個專案就是我們市政府的成績了,你倒好,稀裡糊塗的就把人給丟了,直到現在也搞不清他們是怎麼去了市委的,老韓啊,你可是太讓我失望了,哼!”
韓松被他訓得臉紅脖粗,別提多尷尬了,低垂著腦袋,一句話也不敢說,唯恐說錯了話,引起他更大的不滿。
於和平見他一言不發,更是生氣,怒道:“說啊?!你沒有一直看著他們嗎?”
韓松也不敢撒謊,心知自己擅離職守的事情市招商局長錢廣智也清楚,萬一自己對於和平撒了謊,錢廣智卻偷偷告訴他實情,那自己可就沒臉了,半真半假地回答道:“那個鄭詠儀太能走了,我跟她們走了一天,走得痔瘡復發,疼得根本走不了路,想要休息卻怕耽誤了事,就一直忍著。後來看到鄭詠儀被王偉華帶去最後一個考察點兒,李睿卻沒去,我就上去問他……”
他將被李睿“忽悠”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當然,他自己到現在也不知道是李睿忽悠了他,只是想借此告訴於和平:可不只是我翫忽職守,中途跑路,李睿也是這麼幹的。
於和平那多精明老辣呢,一聽就知道李睿在這件事裡面耍了手段,欺騙了韓松,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道:“我說老韓,你怎麼一點辨別真假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呢?居然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也真是……真是夠了!”
韓松奇道:“啊?你說我被李睿那小子騙了?”
於和平重重哼了一聲,道:“你以為呢?他是宋朝陽派過去專門陪同鄭詠儀等人考察的,別說他正處於青壯年,陪鄭詠儀走上一天也不會累,就算他真累了,他會拋下鄭詠儀等人自己開小差回市委休息去?你覺得他能做出那樣的事來嗎?他敢那麼做嗎?你居然想都不想就給輕信了他,我也真是服了你了!你讓他給耍啦!”
韓松聽他這麼一解釋,也才醒悟過來,自己好像確實是上了李睿的當了,辯解道:“其實我沒打著信他,但我確實親眼看到王偉華帶鄭詠儀等人離去,他卻原地不動,再加上他煞有其事的一說,我就蒙呼呼的信了他……”
於和平沒好氣的道:“要不是你想偷懶休息,他就算演戲演得再真也騙不了你!”
韓松羞愧之極,紅著臉不說話了。
於和平嘆了口氣,又道:“算了,這件事就當是個教訓吧,也不用太往心裡去,鄭詠儀他們想要落戶咱們青陽,怎麼也繞不過咱們市政府去,難道市委能作為獨立法人跟他們簽約嗎?哼,李睿那小子,蹦躂的還真挺歡實,上躥下跳的,再不管教管教他,還不得讓他上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