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愕然,心說她怎麼跟吃了槍藥一樣啊,難道正在生理期?自己對她可是既友好又尊重,她怎麼始終對自己這麼一副找茬抬槓的態度?自己只不過是問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問題而已,怎麼就被她以為自己想要泡她了?她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吧?
馬若曦見他一副驚愕且無辜的表情,問道:“不是嗎?如果你不是那麼想的,為什麼忽然在公務場合開啟一個私人性質的話題?而且話題以我為中心?”李睿氣得笑了出來,反問道:“現在是公務場合嗎?吃午飯也算公務場合?”馬若曦臉色嚴肅的說道:“我們從北京出發的那一刻起,就全是公差時間了,公差時間之內自然都是公務場合,你對此有疑問嗎?”李睿暗暗忍下這口氣,搖頭道:“沒疑問,好吧,算我多嘴,馬記者你放心吧,從現在開始,我保證不會再跟你說任何一句私話。”馬若曦不客氣的道:“你最好說到做到。”
李睿悶下頭繼續吃飯,心裡頭已經後悔得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了,心說自己真是嘴賤,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卻還總往她跟前湊,那不是自找沒臉是什麼?難道用熱臉貼她冷屁股的滋味很好受?暗暗打算,從現在開始,不僅不能跟她說半句私話,就連官面應對,也要儘量少跟她交談,也讓她嚐嚐被冷落的滋味,哼哼,裝什麼冷豔高貴啊,真以為我李睿看上你啦?
吃完飯,馬若曦呼來服務員,只付了她自己跟張勇的帳,至於李睿的飯錢根本沒有理會,搞得服務員也有些不知所措,看了李睿一眼,問馬若曦道:“你們……分著結嗎?”
馬若曦道:“對,分著結,他跟我們不是一起的。”
服務員哦了一聲,看向李睿,目光裡帶有同情之色,似乎也已經看出來了,他是被對面美女給拋棄了。
李睿看了對面的美女記者一眼,心說馬若曦真有你的,吃飯之前還說請我呢,結果吃完飯就翻臉不認賬了,不過沒關係,咱們慢慢來,走著瞧,總有我讓你吃癟的時候,也沒多說什麼,掏出錢包來付了賬。其實也沒多少錢,一份蓋飯外加一碗西紅柿雞蛋湯,也就是十幾塊錢。
二人走出飯店,到外面找到張勇,三人打了輛計程車,趕回東水村。
到村裡後,李睿徑直把二人帶到劉二奎家門口,敲開門戶,又見到了劉二奎的二女兒劉惠萍。李睿為雙方做了介紹,劉惠萍一聽兩位記者是來給自己冤死的父親做主的,趕忙把二人邀請到屋裡坐下,又要沏茶倒水,卻被馬若曦攔住了。
馬若曦道:“時間緊張,我們就不喝水了,想現在就開始採訪,不知道你們當中有誰是當日目睹老村長之死的,又有誰可以接受採訪?”
劉二奎這一死,子女兒孫和親朋好友都趕到家裡來了,有來安慰未亡人的,有來幫著跟街道派出所理論的,還有來幫著操持喪事的,因此偌大北房,或站或坐了二十幾口子人,場面喧囂之極。這麼多人,不可能全部採訪,所以馬若曦建議劉惠萍從中選出幾個代表來就可以了。
劉惠萍跟家人商量了一陣,最後選出三個當日劉二奎被槍殺時的目擊者,包括她自己,接受馬若曦的採訪。鑑於北房裡面有些亂,劉惠萍就把馬若曦帶到了西配房裡。
採訪很快開始,馬若曦讓劉惠萍描述一下劉二奎慘死前後的細節過程。劉惠萍點頭答應,開始從頭講述,所講述的內容跟那天講給李睿聽的完全一致。
馬若曦聽後問道:“劉二姐,你和村裡其他幾個目擊老鄉都說沒有看到老村長搶槍,那你有什麼證據嗎?”劉惠萍苦著臉道:“我哪有什麼證據啊。我就只是拿眼瞧見了,手邊又沒帶照相機跟手機,也就沒有拍下來。我要是有證據,還容得了那個副所長撒謊抵賴嗎?明明是他故意打死我爸洩憤,卻非說是我爸搶他的槍,天地良心我爸沒有搶槍啊,他那麼說就不怕以後死了被閻王爺拔舌頭嘛……”馬若曦安慰她道:“沒證據也沒關係,據我所知,涉事警察要想證明自己開槍合法,就必須證明老村長曾經搶過他的槍,舉證責任在他,他拿不出來他就要承擔罪責。”
李睿聽到這,走出西配房,來到院裡僻靜處,掏出手機給市公安局長周元松去了電話。身為市委一秘就是有這點好,想聯絡誰就聯絡誰,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市委常委,還是身在基層的普通幹部,只要有號碼,隨時能打電話聯絡,不用顧忌這個那個。這也算是特權的一種吧。
電話接通後,李睿客客氣氣的問候周元松兩句,又因打擾他致歉一二,這才說起正事:“……我現在正陪國家法制日報的兩個記者在東水村採訪,他們正在瞭解調查劉二奎的死因真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