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靜還是不惱,始終都是笑呵呵的模樣,問道:“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呢,那你的意思,就是反對李睿當班長咯?”
聰明的人,聽到她這句話的第一句,就已經可以聽出她暗存不滿了,要不然大可以說“很有道理”,而不必說“好像很有道理”,這就是反話了,魯鍊鋼卻因一心一意要整李睿下臺而沒聽出來,甚至他還以為華靜是在誇讚自己,道:“我無意反對誰,只是對事不對人,覺得這麼選班長不太嚴肅正規。我覺得吧,想要選出一個合格的班長來,可以讓大夥兒投票選舉,也可以直接指定級別最高的人當這個班長,那樣大家也都心服口服。”
他這麼一說,顯得他跟李睿並沒有任何私怨,而是一心為公,倒顯得他人格很高尚似的。
華靜目光環視眾人,問道:“大家夥兒的意見呢?都跟他一樣反對李睿當班長嗎?”
其他學員可不像魯鍊鋼這樣和李睿有仇,更不像他這樣情商過低、為了反對李睿當班長連華靜這位教授都得罪了,都是要麼保留意見,一個字也不說,冷眼看熱鬧;要麼就搖頭說不反對、支援讓李睿當班長,也就是維持原意;還有人趁機發牢騷,埋怨魯鍊鋼無事生非。這三類人裡,支援李睿當班長的人數最對,佔全部人數的三分之二強。
魯鍊鋼聽到群眾的反饋,才陡然意識到,情況似乎對自己不妙,華靜並不是真心接受自己的意見,而是想要整治自己。
果不其然,他剛剛想明白這一點,華靜就對他開炮了,老太太依舊笑呵呵的說道:“我本來想著,要是大家都支援你的意見,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可剛才這麼一問,一個支援你的都沒有,那就只能按我定的走了,還是讓李睿當這個班長。你有不同意見呢,就保留,等什麼時候你給人做培訓了,再按你的法子選班長去,好不好?”
華老教授對他還是挺客氣的,沒有批評教訓他,只是象徵性的諷刺了他一句,責怪他不在其位卻想謀其政。
魯鍊鋼聽完這話,羞惱不定,臉色漲紅,再聽到周圍人等嘲笑的話語,更是臊得不行,羞憤難當的垂下頭去,此時也有點明白了,自己剛才只顧報復李睿,腦子一熱就出口了,卻沒留意到,反對他當班長其實就是反對華靜的決定,人家作為培訓老師,讓你當學生的當面打臉,能高興嗎?會聽你的嗎?哼哼,也就是她脾氣好,要是換個脾氣不好的老師,估計早就罵上自己了,想到這,很有些後悔,真恨不得抬手打自己一個耳光。
華靜見他再沒話說,轉頭看向李睿,對他一笑,低聲吩咐道:“過會兒你留一下,現在先坐回去。”
李睿說了聲好,下臺坐回原位。
華靜隨後說起本次培訓的課程與日程安排,她不說不知道,她一說李睿才知道,本次培訓要佔用本週全部七天時間,而非之前想象的只佔用工作日的五天時間,安排是從週一到週六上課學習,週日舉行考試,考試過後才算是培訓正式結束。好在這個培訓只是佔用了週末時間,而沒有佔用晚上時間,每天上午四堂課,下午同樣四堂課,晚五點半以後就屬於自由支配時間,學員們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甚至類似楊冬那種家距省城不遠的學員,大可以每天晚上回家。當然,這些學員們好容易出來自由一段時間,又有誰會回家過夜呢?
華靜講完課程安排後,便宣佈下課,要等下午一點半才正式授課。眾學員紛紛散去,新被選為班長的李睿則留了下來。
華靜走到他身前,和顏悅色的道:“李睿啊,剛才的事兒沒往心裡去吧?”李睿見她關懷自己,心裡很是熨帖,笑道:“沒有,完全沒當回事兒。”華靜點頭道:“嗯,就該這麼想,時刻記得這回是過來培訓學知識的,千萬別把私仇帶到學習中來,那樣可不好。”李睿聽得一怔,訕訕的道:“華教授,您怎麼知道我跟他是私仇?”
華靜笑道:“你當我活這麼大年紀,世上還有什麼事是看不明白的嗎?他冒著得罪我的風險反對你當班長,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他跟你有私仇,要麼是他自己想當班長,但後者可以排除掉,否則我讓你們自己推薦自己的時候他就該站出來了,但他沒有,如此只剩一種可能,就是他跟你有仇。不過你們的事兒我可不想管,我只希望你能當好這個班長,至少你要讓其他同學們知道,我選你沒選錯人。”
李睿忙保證道:“華教授您放心吧,我一定當好這個班長,不辜負您的青睞,也對得起其他學員們的支援。”
華靜滿意的點點頭,道:“我給你安排兩個任務:第一,每天早上,你要負責在我上課之前,把學員們的作業收上來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