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這,越發感受到青曼給自己以及自己家人帶來的改變,心中對青曼的敬愛之意又深了一重,面帶笑容上前,跟眾人打招呼。
他這一到,廳裡的人都聚了過來,包括青曼與小佳二女,紀飛與李建民二老,還有小佳的媽媽紀母、老公王傑,另外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穿著比較隨意,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整座梅花廳,儼然以李睿為中心。
紀飛先和李睿握手見過,隨之為他介紹那個老頭:“這是老張,我們局裡退休的老幹部,跟我們住一個小區,平時常操持婚慶場合,當個司儀、總理、證婚人什麼的,今天我特意請過來給你們主持結拜儀式。”
李睿忙跟這位老張握手說話,感謝對方几句,心中暗想,今天這個結拜儀式搞得還真挺正式的。
紀飛又道:“咱們先舉行儀式,然後再吃飯。”
李睿聽他說話的同時,也已經看見廳內北牆下面放了張方桌,桌上正中擺放著一尊關二爺像,像前擺了三盤供品,分別為豬肉、魚、雞蛋三種,代表了三牲祭品;每種兩份,代表著此次是兩人結拜。另外,在方桌前的酒桌上,擺著一瓶開啟的紅酒和一個空碗,旁邊是一張描金的薄薄冊子,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上面擱著一支碳素筆與一盒印泥。
老張把他跟紀小佳叫到一塊,講述具體的結拜儀式:“咱們這已經是新時代了,就不按老輩子那些封建迂腐的老理兒走了,比方說,老輩子結拜講究個斬雞頭燒黃紙,要殺活雞喝雞血的,可咱們這在人家五星級大酒店辦儀式,別說殺雞了,你連個活雞都帶不進來,呵呵,所以啊,咱們就用紅酒代替雞血了。另外老輩子還講究歃血為盟,要刺破手指,往酒裡滴血的,可你們倆身嬌肉貴的,肯定捨不得扎肉出血,另外也不衛生,那咱們也就不紮了,全用紅酒代替,當是那麼個意思。你們兄妹倆沒意見吧?”
李睿與紀小佳能有什麼意見,只求儘快把儀式走完,聞言都說沒意見。
老張續道:“過會兒怎麼結拜呢,這樣:看見桌上那本金蘭譜了嘛,你們倆呀,每人撕一張,先按年齡大小次序,在金蘭譜上寫上自個兒的姓名,每人每張都要寫,等於是寫兩份,寫完以後,按上手印,這準備工作就算是完成了,然後呢,儀式就可以開始了,瞧見那邊桌子上的關公像了吧,過會兒你們倆每人手拿一炷香,再拿上各自的金蘭譜,去給關老爺上香;上完香以後,我這邊倒一碗紅酒,同樣端到關老爺像前,先灑三滴在地上敬鬼神,然後你們兄妹倆按年齡大小每人喝一口,剩下的供在關老爺像前,我再給你們說上幾句,你們給關二爺鞠幾個躬,再互相鞠躬,這儀式就算是走完了,怎麼樣,我說清楚了吧?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嗎?”
李睿點頭道:“聽明白了,那過會兒就麻煩張叔您了。”
老張笑著擺手道:“別客氣,今天來了的就不是外人。”
紀小佳眨巴眨巴秀氣的眸子,看向李睿,道:“哥呀,好歹也是結拜一回,咱們乾脆按歃血為盟走吧,也顯得更心誠。不就是拿針扎手指頭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是去醫院驗血了。”
李睿瞪大眼睛,匪夷所思的看向她,心說你個臭丫頭,還真會沒事找事,人家張叔都說不用那麼迂腐封建的玩法了,你怎麼還非要玩?敢情拿針扎手你不疼是吧?心裡不太願意,可嘴上卻不好反對,真要是反對,倒顯得自己心不誠了,只能硬著頭皮把滿臉的驚愕換成笑容,陪著笑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好……啊!”心裡卻已經疼得先於手指在滴血了。
老張聞言也有幾分驚訝,笑著說:“小佳還挺有勇氣的嘛,那扎就扎吧,反正我也把針帶過來了,過會兒拿打火機烤一下針尖,也就算是消毒了。”
李睿聽得一陣無語,看著紀小佳心想,你個臭丫頭不是不怕疼嘛,那過會兒我拿針給你扎,看你哭不哭。
旁邊紀飛、李建民、呂青曼等人笑呵呵的看著兄妹二人,倒沒人嫌紀小佳的提議稍嫌血腥。
老張走到桌前,撕下兩片金蘭譜,分別交給二人。李睿與紀小佳便伏在桌上,在兩張金蘭譜上各自寫了名姓,隨後又分別按上手印,這準備工作就算是做完了。
老張從隨身帶來的包裡拿出香來,分給兩人一人一束。紀飛拿著打火機過來,給二人點燃。兄妹倆手持香束與金蘭譜,在老張的引領下走到關公像前,恭恭敬敬的上了香。
老張那邊已經倒了一碗紅酒,走到二人身邊,先將酒碗放到供桌上,走回去從包裡拿出一盒繡花針,從裡面取出一枚最尖最細的來,左手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