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廟!”
李睿先看向那最為關鍵的三個字,結果一眼就辨認出來,儘管“廟”字用的是繁體字,但從小喜歡翻看古典書籍與古裝電視劇的他,想要認出這個字來並不為難,何況在中國歷史文化中,跟“山神”連在一起的字詞,多半也是個“廟”字。
“山神廟?”
呂青曼重複了一遍,秀麗的瓜子臉上淨是疑惑。不單是她想不明白,李睿也想不明白,這個鐵墩上怎麼會刻下這三個字?夫妻倆對視一眼,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睿暫時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轉目看向印畫其它部位。鐵墩底部的陰刻文字與紋路都是反刻上去的,印到紙上以後,原本左邊的圖案就跑到了右邊,原本右邊的也就跑到了左邊。現在,在這張印畫上,左上角是“山神廟”三個豎排的字,三字上面有兩道山脊也似的曲線,乍一看像是一座小山;小山右下角,有兩條自左上至右下蜿蜒而下的曲線,像是小山腳下流淌著的一條小河;小河右邊是一片樹林與村莊的輪廓,雖只寥寥數筆,但非常形象,讓人一看就能明白那是一座村莊。
“咦,這好像是一幅山水畫呢!”
呂青曼通覽全域性後,發出了感慨。
李睿有心看看她的理解是否跟自己一樣,問道:“說說看,都看到什麼了?”
呂青曼指著印畫道:“左上角是座小山,山上有一座山神廟,山下是條小河,河水自西北向東南流下去,河的右邊是個小村子,村子外圍是一片樹林。你看到的不是這樣嗎?”
李睿連連點頭,只覺得這幅印畫越看越熟悉,似乎在哪裡見到過類似的地形,冥思苦想:“青曼說它是山水畫,不錯,但其實它更像是一幅地圖,畢竟,誰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在鐵墩子上印刻山水畫啊?而且還是反著刻的,那不是更加的缺心眼嗎?正常人絕對不會這麼幹。所以,它的主要作用應該是地圖,是財寶主人留給得到罐子的人的一個暗示。這個地圖最關鍵的三個點,同時也是最大的提示,就是山神廟、小河與村莊。財寶主人就是要透過這三個座標性建築來標明具體方位。現在先不管財寶主人留下來的暗示是什麼,先搞清楚這幅地圖描繪的是哪兒。呃……陶罐是從老宅出土的,而老宅所在是永陽鎮的駐地永陽村……啊,想到了!”
驀地裡,李睿想起小時候在永陽村老家裡生活的場景,那時候村子西頭下坡有一條小河,河水自西北來,流向東南,河水深不及尺,寬有五六米,河水清澈之極,河邊遍佈豐美的水草,村裡的人都去那裡放牛放馬,水裡還能捕捉到小魚小蝦,彼時那條小河是他們這些村裡幼童最好的遊戲場所,或是在裡面洗澡,或是在裡面捉魚摸蝦,都能玩得不亦樂乎,在他的童年記憶裡留下了最豔麗的一抹色彩。當然,那條河現在已經乾涸了,幹了得有將近二十年了,河道里也已經種滿了楊樹,有的地段還堆滿了村民們的生活垃圾。
李睿兒時的記憶裡,除去對那條小河的印象外,還記得趟過小河後,村子西北方向上還有一座小山。那座山也不知道什麼年代形成的,孤鶩的凸立在村西北的平原上,高六七十米,北坡比較陡峭,南坡較為平緩,山上生了很多松柏灌木。在南坡半山腰上有座破廟,同樣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留下來的廟,早就破敗不堪,除去殘垣斷壁與一些破碎的石碑雕像外,什麼都沒留下。李睿小時候跟街坊四鄰的小孩曾經去山上玩過,到過那座破廟,不過印象裡只有那座破廟的荒涼外景,卻完全忘記了它的名字。
村西是小河,河西北是座山,山上有座廟,這三個特徵豈不正好應對了印畫上的地形圖?只是現在還不敢確定,老家西北那座山上的破廟,是不是山神廟?不過這一點也很容易確定,出去找老爸問問就清楚了。
想到這,李睿有些興奮,感覺自己已經揭開了這幅印畫所含秘密的一半,在青曼臉上吻了一口,道:“你等我,我出去跟老爸問個事兒,我感覺我已經知道這幅圖是哪了。”說完匆匆起身出屋。
呂青曼下意識抬手揉了揉被他親過的地方,嘴角噙著一絲羞澀的笑,拿過那張A4列印紙,凝目瞧看,忽的又發現了什麼,失聲道:“咦,這是什麼標記?”
李睿幾步趕到老爸李建民的臥室,開門見山的問道:“爸,咱們老家村西北那座山上是不是有座廟?”李建民正在看雜誌,聞言愣了下,抬頭看他,奇道:“打聽這個幹什麼?”李睿道:“哎呀,您就快告訴我吧。”李建民點點頭,道:“是有座廟,咋啦?”李睿興奮的道:“那座廟是什麼廟?”李建民努力回憶了下,搖搖頭,臉色茫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