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不用客氣,瞥眼看看高紫萱,納悶的問道:“這大後晌的,你們跑這兒幹嗎來啦?”李睿自然不能告訴他實情,撒謊道:“哦,我這兩位朋友剛從省城過來,他們在城市裡住膩了,我就帶他們過來爬爬山,看看我小時候玩過的地方,呵呵。大哥您這是幹嘛來了?”那老頭嘿嘿一笑,道:“我呀,我是過來抓狐狸的。”李睿大奇,道:“狐狸?這山上有狐狸?”老頭不無得意的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山上不只有狐狸,還有黃鼠狼、獾這些小畜類。狐狸皮值錢,黃鼠狼尾巴毛能做毛筆,也能賣,獾油治燙傷那是極品好藥,也值錢。”
旁邊徐達一下子來了興趣,問道:“大爺,狐狸怎麼抓啊?”老頭嘿笑著瞥他一眼,道:“我可以告訴你,可你別跟我搶生意。要不然我告訴你了,你會抓了,我還抓屁啊?同行是冤家,知道不知道?”徐達失笑道:“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跟您搶生意?我今天過來爬爬山,明天就回省城去啦。”老頭只是嘿嘿的笑,笑道:“就算我告訴你了,你也抓不住。狐狸那都是猴兒精猴兒精的,一般人可是抓不住。”徐達道:“你先說說看啊,我也不打算抓,就是想聽個新鮮。”老頭道:“這話說起來就長了,活有活的抓法,死有死的抓法……”
李睿帶笑看著徐達與老頭對話,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心裡明白,反正有這老頭在,自己三人也沒法尋寶,還不如看看他到底會在這裡停留多久。如果他過會兒就走的話,那就再等等;可如果他一下午都不打算走了,那自己三人就得走了。
老頭先給徐達講述起與狐狸有關的趣事:“狐狸這東西啊,通靈,懂人性,跟別的畜類不一樣。別的畜類,你比方狼啊,是躲著人走,你只要不逼急了它,它不往人群裡來。可是狐狸不一樣,狐狸喜歡人,喜歡跟人在一塊住,一邊修行,一邊學人的樣,等成精後就能變成人了……”徐達聽到這裡驚奇不已,叫道:“真的假的?”老頭哼哼著說:“這還有假的嗎?為什麼那麼多畜類,比方狗啊貓啊豬啊的都沒有精怪的傳說,就數狐狸最多?動不動就狐狸精狐狸精的,聊齋裡面更是好多的狐狸精?還不就是狐狸通人性,喜歡跟人親近。我跟你說啊,狐狸專愛挑有人住的地方打窩,離得太近了也不行,它也怕人傷害它。所以啊,很多時候,它都是挑那些沒人住的老房子裡打窩。”
徐達又問:“那你怎麼跑這兒抓狐狸來了?”老頭說:“我沒跟你說嘛,狐狸都愛挑有人住過的地方住,吸收那的人味兒,其實也就是陽氣,然後它好修行。這兒是山神廟,雖然破敗了,但是好幾百年的香火與人氣還沒散,所以啊,狐狸們就搬過來在這兒打窩,一邊修行,一邊吸收香火氣……”徐達聽他越說越玄乎,將信將疑,道:“大爺,你先別說這些,你就說你在這抓沒抓到過狐狸啊?”老頭說:“抓了不下仨了。這兒的狐狸都快把我恨死了,一聞到我的味兒就吱吱的叫,有的還學狼叫想把我嚇走。嘿嘿,老頭我可不是吃素的,當年年輕的時候,親手打死過狼的,還怕幾隻破狐狸?它們越嚇唬我我就越來,非得把它們這一窩從爺爺到孫子全部抓乾淨了算。”
李睿忍不住插嘴問道:“你是說這山神廟裡有狐狸窩?可剛才我們在廟裡轉的時候,沒看到什麼狐狸窩啊?”老頭笑道:“狐狸窩要是那麼好發現的話,還輪得到老頭我來抓狐狸?早就讓別人全抓完了。”李睿聽得心頭一動,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廟裡還有什麼非常隱秘的所在,我們外人看不到?”老頭只是笑,笑了會兒,說道:“你們跟我來。”
他話音未落,忽然從山神廟北面傳來一陣“桀桀”的怪笑聲,聽起來像是一個嗓子裡憋著痰的老太婆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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