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暖知,暖知,媽媽愛你。”
葉暖知伸手去抓母親頸項處閃耀的項鍊,問:“媽媽,什麼是愛?”
母親是怎麼回答的?
她親了兒子的額頭,說:“愛是……就算你不是我的兒子,我也一直陪在你身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夢中的葉暖知胸口一陣憋悶,他在極其難受的感覺中醒來,坐起身。
儘管是冬天,葉暖知卻也流了汗,汗水順著脊背向下流。
一瞬間有些迷茫,似乎他還在異國他鄉,孤身一人。
直到葉暖知聽到門外輕微的聲音。有人開啟門,一瘸一拐地走進來。那人看見葉暖知裸著上身坐在那邊,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打招呼問:
“——你醒啦?”
葉暖知本來以為今後再也不會見到鄧越升,但偏偏一直遇到他。
因為鄧越升每天都到葉暖知工作的醫院,他什麼也不做,就在葉暖知辦公室外的候診廳裡坐著,見到葉暖知才會說幾句話。有時候也沒什麼話說,兩人像是陌生人一樣點點頭,一天內再無交集。
這樣的相處令人尷尬,可鄧越升樂此不疲,葉暖知一下班,就能看見他等在自己門口。
葉暖知問:“你不用工作嗎?”
“我……”鄧越升聽葉暖知主動和他說話,打起精神道,“我正想換個工作。”
“那你整天跟著我做什麼?”葉暖知涼颼颼地說,“醫院裡也不缺人。”
鄧越升點點頭,想了想,勉強給個理由:“我……想看看嫂子。”
話說得老老實實,卻不疼不癢地刺了葉暖知一下。鄧越升明知道自己是騙他的,還問這話。
葉暖知笑了笑,沒有回答,心裡卻想,你想看,這還不簡單嗎?
第二天葉暖知就聯絡了跟自己一起回國的大學女同學,對方覺得好玩,一口答應,但因為工作忙,沒時間見他。
葉暖知如實告訴鄧越升:“我女朋友工作忙,沒時間見你。”
鄧越升臉色一沉。他看著葉暖知,覺得自己這樣簡直是揠苗助長。鄧越升微微張了張口,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那天之後鄧越升就沒再露面。葉暖知恢復了忙碌的工作。
再次見到鄧越升是好幾天後了。那天天氣不好,周圍霧濛濛的,吸口氣都令人胸口憋悶。
沒有風,卻仍舊感覺到刺骨的冷。葉暖知走出醫院的大門,就看見鄧越升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衣服,縮著脖子,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醫院門口人來人往。
作為醫生,葉暖知觀察力較強,他一眼就看到鄧越升的衣服上有灰塵,臉上有清洗的痕跡,但擦傷十分明顯。
葉暖知皺著眉走過去,問:“你怎麼了?”
鄧越升的眼一下子亮了,他說:“我今天---發工資,你看,我買了烤栗子……”
說著,鄧越升解開衣釦,從懷裡取出一個黃色的小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天這麼冷,鄧越升的手都在發抖,臉上卻露著安心的微笑。
葉暖知看了一眼,伸手去握鄧越升的手腕,鄧越升‘嘶’的低吟,拿栗子的手一頓。
葉暖知說:“手腕怎麼了?”
鄧越升含糊道:“扭了一下。”
“臉呢?”
“……摔的。”鄧越升想了想,說,“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那傷一看就不是摔的,不過葉暖知也不說破,指指醫院道:“我去拿點藥,你回去自己塗。”
鄧越升連忙去擋:“不用麻煩。”
葉暖知垂眼,看著鄧越升手上的栗子,淡淡說:“就當是回禮吧。”
在醫院給鄧越升處理好後,又過了幾天,鄧越升在晚上敲了葉暖知家的門。
他的臉上又掛了彩,這次傷的比上次更嚴重,鄧越升的眼睛都睜不開,還一直流淚。
葉暖知一怔,問:“你……怎麼……”
話還沒問出來,葉暖知就沉默了。
鄧越升低低喚了聲小師傅,垂頭喪氣地站在門口,一言不發。
葉暖知看著他,向旁邊偏了身,他嘆了口氣,說:“先進來吧。”
鄧越升走進客廳,脫了自己的外衣,只留一件有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