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慨梅繼續說:“但你跟竇爭在一起,我看不到你的未來。我擔心你,跟爸媽一樣,我們不想讓你吃虧。”
顧慨棠難得見妹妹嚴肅一回,他沉默了一會兒,揉揉顧慨梅的頭,開啟車門,朝校門口走去。
因為還在放假,學校南門人煙稀少,顧慨棠看著時間很充裕,便慢慢朝教學樓走去。
天上偶爾有細小的雪花飄下來,顧慨棠摘下手套,用手心接了幾朵雪花,看著它迅速在手中融化成水。看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趣,顧慨棠重新戴上了手套。
家裡壓抑的氣氛讓他喘不過氣,顧慨棠呼吸著冰冷的空氣,希望能夠振奮精神。
很快,顧慨棠看到了教學樓的一角。給研究生授課的教學樓年久失修,外表來看十分破敗。時間還早,按理說這裡應該沒有人,可在門口已經站了一位穿得並不是那麼厚的人。那人帶著帽子,帽子上落了不少雪,不知他在那裡站了多久。
顧慨棠看見那人的身影時,身體突然一震,他緩慢的步伐逐漸加快,有些猶豫地朝那邊看了看。
雙手插兜站在門口的人看見顧慨棠後,‘啊!’的一聲,迅速從臺階上跳下來,三步並兩步朝他這邊衝,興高采烈的模樣,讓人覺得那人身後好像有尾巴在晃。
顧慨棠問:“竇爭,你怎麼來了?”
竇爭渾身是雪,眼睛很亮地看著顧慨棠,看了兩三秒中,才說:“我記得你說今天要返校,所以……”
顧慨棠抓住竇爭的手,開啟教學樓的門,一邊往裡走一邊問:“怎麼不去裡面等,這裡那麼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你……不能總是這樣。”
竇爭道:“可我想早一點見到你。”
早一點……能早幾秒?
顧慨棠看竇爭被凍得用力抖了一下,責備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時間還早,教學樓裡空無一人,顧慨棠讓竇爭去教室裡等他,自己先灌點熱水。竇爭口頭上答應了,可亦步亦趨跟在顧慨棠身後。
顧慨棠任由他跟著,打水時,顧慨棠說:
“……對不起。我爸最近不讓我和你見面。”
難得聽見顧慨棠用如此沮喪的口氣,好像連他這麼堅定的人都看不到希望一樣。
竇爭心酸苦楚難以與他人言語,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道:“你不來見我,我就來找你唄,反正是不讓你找我,我來找你,爸也管不了。有什麼的。”
顧慨棠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輕聲重複著說:“對不起。”
二月底顧慨棠將與學習其他幾名民商法學的研究生代表學校,去參加全國研究生金融法律知識競賽。這個活動由劉浩然組織參與。
競賽的準備時間很長,從上個學期就在陸續準備,眼看就要比賽,劉浩然通知參賽學生來拿最後一批材料,並在今天選領隊隊長,安排競賽的排位。
顧慨棠知道今天不會拖很長時間,便讓竇爭站在門外等自己,告訴他等劉浩然講話結束後,可以跟竇爭單獨待一會兒。
劉浩然給參賽的五名同學各自發了一本厚厚的資料,讓他們回去看。顧慨棠翻開粗粗掃了一眼,發現那不僅是資料的匯總,劉浩然已經在重點內容上做了標識,需要背誦的地方也畫了星號。
發好資料後,劉浩然跟他們重申了一下這次比賽的重要性,又說了最近時事變動需要特別關注的地方,最後道:
“我要在你們中選一名領隊,有同學主動報名嗎?”
領隊一般都是由研三的學長來擔任,這是不成文的規矩。這次競賽只有一名姓闞的學長是研三的,既然已經有了答案,就沒人會主動說什麼了。
顧慨棠也知道,所以還在低頭看發的資料。
劉浩然在下面掃視一遍,見沒人舉手,漫不經心地提出建議,說:
“小顧,你來當怎麼樣。”
顧慨棠翻書的動作一停,他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導師,帶著點疑問的眼神。
劉浩然問:“有時間嗎?”
“……”顧慨棠回答道,“……,有。”
“既然沒人要當,就你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劉浩然說,“你也算是之前有經驗的。”
劉浩然指的是顧慨棠本科生時曾經當過大學生全國競賽的領隊。顧慨棠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