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送走楚薇。回來後顧慨棠洗了澡就進了臥室。竇爭翻來覆去想今天的事情,他想楚薇是個女孩,可是怎麼這麼不要臉,男生都拒絕她了,她還好意思往前倒貼。竇爭越想越惱火,無法入睡,早上差點起晚,他匆匆將小野送到幼兒園後,自己買了個燒餅,兩三口吃下去後就開始幹活。
這家修車店生意不錯,三個人人手不夠,竇爭來時正在招工,因為時間緊迫,才會這麼快選了竇爭。
然而這條街並不只有這一家修車店,街尾還有一家。由於地理位置不好,生意遠沒有竇爭工作的地方興隆。
一開始還沒怎麼,時間長了,對家就和這裡結了仇,幾次派人來砸場。川哥和小眼鏡勢單力薄,也就勉強能讓貴重東西不被對家砸了。就算報警,人家也不搭理這種小的矛盾。
竇爭來了就不同了。竇爭是什麼樣的人,他十幾歲就敢跟成年人叫板,進少管所後不僅沒收斂氣息,反而很快成了那裡一霸,怎麼看都是讓人頭疼的角色。那天對家的人直著走進來,彎腰走出去,落荒而逃時撂下狠話:
“遲早有一天讓你開不了店!”
竇爭手上的脫鞋準確扔到那人頭上,喊:
“爺等著你。”
自此之後,修車店的上下結構就有了明顯的變化。大家心照不宣,就看川哥的態度是怎麼樣的。
這種事情也不用明著表態。竇爭年齡是車行裡最小的,可他從來也不喊‘川哥’,一直‘川子’‘川子’的喊,川哥也沒敢說什麼。
這晃盪的結構也算是確定下來。
竇爭不是超人,身上也會掛彩。早上還好好的,回家時就蹭掉一塊皮,有時傷口會塗紫藥水,有時候沒有。
顧慨棠還以為他是摔跤,但接著過了幾天,每天竇爭身上都會多出幾條新的血痕,小腿處還被銳器劃出一道約十幾厘米的長長傷口。
顧慨棠幾次想問,但看看小野,發現他並沒有被嚇到,好像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
於是顧慨棠也不好多說什麼。
有一天晚上,都快下班了,對家來鬧,竇爭解決後急匆匆往家趕,拳頭上還有沒擦乾淨的血跡。
顧慨棠開啟門,就看見竇爭氣喘吁吁,衣服皺皺巴巴,像是在泥裡打滾了一樣。
竇爭站在門口,有些尷尬的扯扯衣襬,藏起手臂,不讓顧慨棠看到。可顧慨棠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他覺得自己不能什麼都不說了。竇爭是住在他這裡的,如果到時候再進了局子,說出去多麼可笑——顧慨棠本人可是學法律的啊。
他想問題比較遠,一針見血的想到一旦竇爭惹了事,小野怎麼辦?難道要顧慨棠來養嗎?
這樣想著,顧慨棠覺得自己應該端正態度,嚴厲的讓竇爭知道他這樣做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