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她是真的愛他,他們相愛至深
蒲秋桐畢竟是千嬌百媚的小女人,被寵壞了,也沒經歷過什麼挫折、痛苦,所以根本不能理解,失戀對於一個全身心都愛著她的人,是一種怎樣的打擊,一種怎樣的精神折磨。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光環包圍著,學業優秀,多才多藝,更重要的是長得實在是漂亮、美,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自從上初中開始,連男老師看她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
蒲秋桐想著到了益城,到了裙裾河村,找到商俊浩,怎樣數落他一番。
你個小家子氣,現在滿意了吧,知足了吧。我一個大美女,從東北不遠千里,跑到門上來了,這下該夠贖罪的啦吧!
沒來之前,蒲秋桐心底還是抱著一絲絲幻想的——也許商俊浩根本就沒什麼事,他只是生氣了躲起來了,故意氣自己呢。
蒲秋桐所能想到的意外最大也就是商俊浩病了,因為想念她而病了,因為她不理他了而病了。
真是自戀得很,自信得很,但事實就是如此,只是更為嚴重得多,病得不能自理,進而失掉了生命。
然而,幻想畢竟是幻想。就像肥皂泡,來一點風,一下就破裂了。
當她站在商俊浩的院子裡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她的家嗎?這是他來過的家嗎?這是她生活過的那個熟悉的乾淨整潔的小院嗎?
蒲秋桐一遍一遍地問自己,最後很肯定地想是自己走錯了地方了,這裡一個無人居住的破敗的荒院怎麼會是商俊浩的家呢?絕對不是!
但是,問了好幾個人的結果都一個樣,這就是商俊浩的家,沒有錯。
她還沒來得及震驚,就有更致命的訊息來了:商俊浩死了。
她的大腦在第一時間竟把這個訊息自動過濾了。因為啥,因為她根本就不可能相信。直到一個老人在她耳邊一直絮叨,帶著埋怨的口氣,嫌她不早來,要不商俊浩就不會白白死掉了,好慘,好慘,好好這麼一個孩子,就這麼給毀了,毀了……
可以肯定的是,在那一時刻,蒲秋桐的大腦已經瞬間成了一坨凍豆腐,木偶、僵化、石化、冰涼、空洞,無意識、無狀態,無知覺……
人群漸漸多了起來,人們大抵猜到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商俊浩的前女友,真***漂亮,看看都眼饞。
但漂亮有什麼用?狐狸精漂亮,可狐狸精害人!這個女人,不次於狐狸精,商俊浩還不是死在了她的手上。
遠遠的,都遠遠的看著她,像是在參觀出土的文物一般,充滿好奇,又像是在躲避瘟疫一般,充滿恐懼。
而後,人群開始小聲地議論紛紛,這個女人到底來幹什麼?她害得商俊浩還不夠嗎?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喬葉的同學魏曉生聽說了這件事,匆匆趕了過來。果然,是她,絕對是她,沒錯。
魏曉生記得上次商俊浩和蒲秋桐來時,他還陪著他們吃過一頓飯呢,正是這個女人。魏曉生是一個拿不定主意的人,他不知道如何招待眼前的這位“貴客”,這位不速之客。他習慣性地給喬葉打了電話,有事找領導,找頭兒,這是他的慣性思維。從小到大,喬葉都是他的頭,孩子頭兒、班頭兒、文藝頭、主意頭兒。有他在,他就踏實。
於是,魏曉生給喬葉打了電話,把他從益城拽了回來。
其實,這種場面,這種架勢,喬葉也是第一次見,沒有能力處理,只有暫時聽之任之了。商俊浩是他的同學,他的玩伴,他沒了他很難過,但他也無法厲聲去指責、譴責、謾罵攻擊眼前的這位賽過天仙的女生。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在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房子塌了,院子荒了,或許是商俊浩沒回益城,到外面去了。他還好,只是在躲著自己,不想見自己而已。蒲秋桐仍然在幻想著這是一個惡作劇,人們都是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而已。
就是當她坐在喬葉的車裡,往裙裾河畔走的時候,她都不相信,他會去了另一個世界。看玩笑哪,平時開朗活潑的一個青年,不會就這樣沒了的,生命不會這麼脆落,經不起風雨的。
直到,喬葉領著她在墓田小徑的草叢中穿行的時候,她才徹底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站在商俊浩的墳前的時候,她的幻想徹底破滅了。她能感覺出,商俊浩就在裡面。完了,真的陰陽相隔了。
她甚至清楚地看到商俊浩滿是幽怨的眼睛在盯著她看,眼睛裡竟然還帶了憐惜,他永遠都是愛著她的,即使到了地底下,即使她害他傷他有多深,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