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蘿這才想起在北門樹杈上取下的信,抱歉笑笑,迫不及待從懷中摸了出來,湊到燈下看起來。
輕輕的抽鼻腔聲音便隨之響起,稍會,她終揚起一張笑臉,“阿樓回來,夏侯夜便沒有這麼張狂,我也可以稍稍放心!”
。。。。。
大動作,天衣無縫的計劃,都沒達到目的,寒夜,夏侯夜第一次感到渾身冰冷。
回到太尉府,一進書房,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揮手拂了書案上的所有東西,在碎碎咣咣聲中又怒氣未消地一腳踹翻了書案。
書案橫擱,東西濺落一地,他氣極敗壞地低吼道:“是什麼人,敢壞我大事?”
刺天與高玄顫了顫,刺天趕緊合上房門,爾後垂首小聲道:“依小人看來……又是小姐!”
高玄不明小姐是誰,捏烏黑玉扇的手緊了下。
“又是小姐?”夏侯夜當即好像被注入了興奮劑,白皙的臉一下子透紅,“她在什麼地方?”
“小人不知。但玄武十分肯定是她襲擊了他,再有就是瀾院死的兩個護院。”刺天擰著眉,最不願意看到夏侯夜還惦記著姬玉蘿,可他已經看習慣了,沒意外,情緒也沒受之影響,“今夜的事拼的是腳力,功夫。天下,除去江老,怕也只有小姐能做到,而且,小人這段時間查下來,那日入府救走小昭的蒙面女子就是小姐。小姐一直都在。她並沒有離開過皇城,甚至對我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腦海中回放小昭被救走的那晚情景,夏侯夜走到坐榻坐下,手隨意搭在几上,鳳眸黯淡。細眉擰成一股繩,“她為何不現身見我,我再也不會傷她半分。”
還是第一次見夏侯夜如此痛苦,刺天眼底溢位一縷疼意,“公子!小姐不會再相信你,你又何必作繭自縛?從今日這事來看,小姐只怕不是單純的恨著公子!”
夏侯夜從懷中摸出那方一直珍藏的羅帕。在指間反覆地玩弄著。“姜古一案,我親手把她推向另一方……曾經以為,為了大業。為了我娘,我可以做到對任何人都絕情絕義,可到如今,我才發現。我仍是沒有做到!”
“公子!”刺天發出一聲低低的哀喚。
高玄不知道夏侯夜的過去,也更不想知道小姐這個人是誰。他是現場最理智的一個,輕搖烏黑玉扇,便寒風徐徐,令刺天不由得斜睨著他。
“大人!大丈夫。頂天立地,不可受情*愛*所累。雖說沒有成功,但一次不成可以再來一次。不必氣餒。依小人說,當務之急是劫殺太子。”
夏侯夜確實氣餒了。但氣餒的莫過於姬玉蘿明明就在皇城,卻是不願現身見他,輕輕一嘆,輕撩眼瞼,“不是派人去了嗎?”
高玄道:“並沒有喜報傳來,定是沒有得手。”
夏侯夜眸光垂落到大手上,“你說得對,除去太子是首要。”
頓了頓,招手向刺天,“你即刻前去找我師父,讓他帶著我師兄前去劫殺太子,無論如何,不能讓太子迴轉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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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蘿翻窗入室,剛把包袱藏到床榻下,婆嗦便醒來,老婦人驚驚慌慌掀珠簾走進,“昨晚久等姑娘不回,支撐不住睡了……”
姬玉蘿還沒來得及換掉衣,為避免婆嗦察覺背上有血跡,只得笑而面對婆嗦。
站在床榻臺階上的女子頭髮溼潤,黑紗褙子看起來沉甸甸墜著,一副剛回來的樣。
婆嗦擦了擦眼睛,不相信地道:“姑娘頭髮有些潤,瞧這樣子是剛回來?”
“沒有。回來時見你睡著,便沒驚動你,想起大人反常的態度,便是聽著你的鼾聲一夜未眠……頭髮好像髒了,頭皮癢得厲害,便起了床。”
頭髮髒了帶油,一綹一綹的,與姬玉蘿現在情況倒很像,這個完美的說辭,令婆嗦打消了懷疑。
“大人昨夜又沒見姑娘?”
姬玉蘿委屈地撇撇嘴,捋披散青絲於左側,“我在辦公正堂去找他,他沒在,我又到煌珀院去找他,他又沒在,我一氣之下,把那包點心投給了狗。餵狗也比給他好!”
“大人也許是忙!”婆嗦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上前欲幫姬玉蘿更衣,姬玉蘿卻說不用,讓他去生火與燒熱水,她要洗個頭。
支開婆嗦,姬玉蘿自己換了套與身上穿的款式差不多的粉色衣裙,又罩上那件黑紗褙子,在妝臺*獨凳上坐下,解了髮髻,持木梳梳起發來。
一股火煙味不久後隨風飄進來。
婆嗦用毛巾擦拭著手進來,見她未更衣,便道:“姑娘今兒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