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來嗎?從來都不放心她留在這兒。
天樓俯身,手指彎起,括了下姬玉蘿的鼻樑,“危險也得來,你不覺得這極為有趣嗎?”
不是極為有趣,而是極為好笑。夏侯夜若是知道天樓曾夜宿過這兒還不氣得當場吐血。又想起剛才那事來,姬玉蘿笑若燦花,“若是一定要來,為了安全,你還是弄套他們護院穿的衣服來。”
這是默許前來了,主意也出得挺好。天樓讚揚一笑,負手低頭在屋內走了兩個來回,停下時扭頭鄭重地望著姬玉蘿。
他有話要說!姬玉蘿這時才明白天樓為什麼今夜冒險前來。
掀開繡帳,整理睡寢衣,捋了兩下秀髮,望著他。
“有話就說嘛!”
“我也許明日要出趟遠門,回來的時間不定。”
姬玉蘿的心一下子高懸,“去什麼地方?”
許是察覺姬玉蘿內心的變化,天樓在床沿緩緩坐下,大手撫著她柔順的秀髮,“韓郡餘震不斷,受災面積廣,且嚴重,父皇日夜內心不安,讓我代他親臨災郡。而且我早有此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彼此之間感情日益漸深,只恨不能天天相守。
雖沒相伴在身旁,卻知道對方就在不遠處的地方,這下,又得相隔千里。
水火無情,餘震不斷,最要命的是夏侯夜時時想要天樓的命,江一翁又逃出府去,這親臨震區,生死便難料。
沒有哪一次有這次心疼得厲害,又想起孩子,姬玉蘿眼眸中流轉的亦是哀怨。
“一定要去嗎?”
“若不是突然發生我妹妹去南山的事。我前兩日已經出發。”
“可餘震不斷,我……”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天樓難過閉了下眼瞼,“阿蘿!我會沒事!”
儘管知道無力勸阻天樓不要去韓郡,姬玉蘿還是不甘心地道:“可江一翁還沒搜到呢!”
“抓江一翁固然重要,災郡的事也是不能耽擱。你放心,雖然這三日一直未抓到江一翁。但搜捕他不會因我離開而放鬆。馬如風與柳凌雲會親自參與搜捕。他只要在皇城,定讓他在皇城不安生。我不在,他離開皇城最好不過。”
天樓心裡終是裝著天下。再多說也無用。可他心裡還有自己嗎?姬玉蘿望著桌上那盞油燈失落透了,“阿樓!你曾說過要與我遠走天涯,那話還算數嗎?”
天樓捧起姬玉蘿的臉,深情凝視。“阿蘿!那話的效期是一生一世!”
姬玉蘿心間滑過一絲暖流,春暖花開。羞赧垂首,“可我總覺得我們倆一起是委屈了你。第一次,還是我……”
天樓食指勾起姬玉蘿下頜,“為什麼這樣說?”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我只想與你在一起!”
終是沒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讓她生活在血雨腥風裡。內心剛烈倔強的她其實活得不踏實,怕!
可他早勸她離開太尉府。只是她一直不肯走。
是一身的血債與心底那滿滿的愧在作祟!
她有愧,他又何嘗沒有?
天樓心裡是滿滿的愧意。“梨花樹下,花如人面嬌,人面亦如花嬌。那場景美呆了!當初,那對你的不忍,其實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第一次,是你主動,可卻是我心裡一直想要。阿蘿!等我從災期回來,如果你想遠走天涯,我們帶了天兒一起走!”
姬玉蘿心裡甜滋滋,滿眼的幸福,卻不屑地道:“花言巧語!”
“我沒有!”
“你捨得了你的江山,你的父皇嗎?”
提到姬明,天樓眼中有深深的痛。
男人怎麼能沒有自己抱負?姬玉蘿嫣然一笑,“好啦!逗你玩的!”
天樓神情一鬆,“原來你也極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姬玉蘿拂開天樓的手,蓮步輕移,來到妝臺前坐下。把菱花銅鏡照著自己,持木梳慢騰騰地梳起秀髮來。
一梳,兩梳,動作輕緩,好似在做著一件重要的事。
木梳再一次至髮梢,她道:“答應我!平平安安,毫髮不損回來!”
天樓跟來,望著鏡中的他與她,他看到了她心底的痛。
“我會沒事!只是你……”
梳髮的手凝住,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