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蘿側耳聽聽,又發現靜謐得嚇人,彷彿時間已經凝止不前,一場大雪凍結了萬物。
心中奇怪,厚厚的積雪踩上陷入很深,讓小鳶別跟著,提拉著裙裾小心踩雪斜上了簷廊。
廊下便留下一串淺淺的帶雪的腳印。
順著簷廊行去,拐了兩個彎,往前又走了些,來到原來住的那間屋子前。
猶豫一下,輕輕推門。
門緩緩地開啟,一步邁入。
兩人住的房間內亂七八糟,雜亂不堪,化妝品散落一地。
發生了什麼事?
一抹不好的預感悄然爬上心間,姬玉蘿心急如焚出了屋。
原路返回,站在掃盡積雪小道的小鳶迎了來,“姑娘!她們是不是都沒在,去飛欄苑上課去了。”
“可能吧?”
這個時候是正上課的時候,但還有情況不妙。應付了小鳶一句,姬玉蘿加快了腳步。
一路無心賞景,走得極快,小鳶在後叫苦不迭。
半個時辰後,姬玉蘿來到飛欄苑。
這時候的飛欄苑不是樂聲飄飄,就是伯翁的話不疾不緩激盪。可卻是詭異的得很,也是死寂一片。
姬玉蘿更覺得奇怪了。
繞到飛欄苑正堂,就見伯翁披了個外袍站在門前,正黯然神傷摸鬍鬚望雪景。牙子伺候在側<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大掌事好!”
“是古姑娘!”
幾句寒暄,姬玉蘿帶著小鳶進了正堂。
正堂內有幾個從未謀面的下人正賣力地打掃衛生,地板被擦得明亮可照見人影,那些蒲墩一一擺好,卻是沒有一個樂師與一個舞娘。
一夜之間。好像什麼都變了。
姬玉蘿道:“今兒放假了嗎?怎麼連下人都面生得緊?”
伯翁眼底劃過一道痛苦流光,笑著道:“聽聞江老生病回了老家。大人一時高興,放了所有樂師與舞娘的長假。下人嘛,調換了崗位而已!”
“放長假?調崗位?”
姬玉蘿一時瞠目結舌。轉身望著門外的雪。漸漸的,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
除去麗花院的下人,樂師與舞娘以及這兒的下人是接觸江一翁最多的人,換句話說。他們知道江一翁的很多惡行。
昨日自己刻意引了江一翁前往正堂。細思量,不難發現江一翁已然暴露,他是梨花一笑!而他如今已經離府。夏侯夜做事又一向謹慎。為了證明府中並沒有梨花一笑這人。他極有可能殺人滅口。
“大掌事!你可不能瞞我!”
“瞞你什麼?”
“牛兒呢?”
“牛兒也一同調換了崗位。”
天吶!牛兒可是婆嗦的命!
姬玉蘿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
伯翁與小鳶伸手來扶,她才得已站好,卻微微顫抖。
只一凝。讓小鳶不必跟著,拉了伯翁向內室走去。
香味縈繞。薰香的煙嫋嫋升空,室中擱著一個火盆,旺旺的火,內室暖和多了。
姬玉蘿壓低聲音。滿是祈盼地望著伯翁,“大掌事!你執掌這兒時間不短了,你定知道什麼!”
“他們……他們真的是放了長假?”伯翁不敢看姬玉蘿那雙能窺知人內心的眼睛。冷著臉,撂了袍裾在幾前坐下。
望著几上平鋪的一張滿是墨跡的紙臉色猝然和軟。小心地拾取,遞向姬玉蘿,“昨兒做了個夢,今兒一起來就有了靈感,譜寫了首曲子,你給看看!”
姬玉蘿勉強接過伯翁遞來的那張紙,卻未看一眼,仍是死死地盯著伯翁,“大掌事!那可是二十來條人命!你怎麼能無視?”
伯翁不快地扯了扯嘴角,“有些事,你我都管不著。”
伯翁的心怎麼能這樣冰冷?
姬玉蘿不甘心地道:“可他們好似你的學生?”
伯翁一聲長嘆,饒有深意地扭頭仰望著姬玉蘿,“留下你,留下婆嗦,留下我與牙子,已是大人在開恩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有些事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著!”
姬玉蘿指間的紙滑落於地,她悽迷一笑,緩慢轉身,行到門前,回身望著伯翁,“大掌事!恕小女子直言,你再是當代奇才,可你有一顆冰冷的心,試問怎麼能寫出世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