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跌跌撞撞順小徑而跑,半個時辰後,姬玉蘿終於把荒村拋在腦後。
一個小山頭,她餘驚回頭,恰見一塊怪異醒目大石屹立身後五米處。
大石上,用血紅色的漆水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大字:‘版羅村’!
她踉蹌後退一步,彷彿看到了惡鬼撲來。
尖叫一聲,轉身慌不擇路向山下奔襲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座城池玉立眼前。
城牆上方稀稀落落掛著幾盞燈籠,藉著月光定睛瞧去,就見城門上寫著兩個大字:‘望顏縣’!
望顏橋定是因這城名而得名。想起江如雪的故事裡有座橋叫望顏橋,城門已關,她提起一口氣,輕盈落到城牆上。
並沒驚動兵士,悄悄地飛落城內。
月籠古城,城中清明乾淨。
順著古道走去,拐了個彎,荷香陣陣,眼前一片空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前方,不遠的地方,垂柳成蔭,池內荷葉隨風輕輕搖曳,碧葉托起一座小型拱形橋。
那就是望顏橋!
心懷美好,姬玉蘿彷彿看到灑滿陽光的橋上走來婀婀娜娜的布衣女子。
萬絲如簪相映,她恍若天人!
她的心在這一刻真實沉靜下來,沐浴在月光下,慢步向那橋走去,最後倚坐橋欄上。
這一夜,寂寂靜靜,冷冷靜靜,往事如開閘的洪水,滾滾流過她刻意塵封多日的心田。
她發現,她除了深深的負罪感,心依舊因那個月夜會生疼。不管他有多麼的壞,有多麼的對不起她。
那種疼又帶著淡淡的酸酸,滋味無以言喻!
原來愛上一個人很是容易。忘掉卻是多麼的不容易!那曾經在人蹤絕的雪顏群山的要與天樓相守一生一世的想法原來是那麼的經不起考驗。
那她對他又是什麼樣的感情?
是感激,還是在幻想中把他擬定成一個居家好男人?
是金龍侍衛的他一心要救她,是真心還是別有用心?
他,為什麼她跑出他都不追出來?他是否怕傷了姜楚畫?
他那麼具有正義感,那端莊婉秀的女子與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心苦苦的,卻淡淡清清笑了笑。不管如何,一身罪孽的她沒有權利責問任何人。活著的不過一具殘軀。
前塵往事諸多念頭纏繞心頭。傻傻呆呆一坐就是天明。
城門開了,城中開始有人走動。
姬玉蘿一臉悽楚地望著一個挑菜進城的漢子背影發著呆。
漢子漸漸遠去,突然。一個粗布衣老年男人從垂柳一端冒出來。
他腳步蹣跚,跌跌撞撞,猶如喝醉了酒一般。
姬玉蘿瞳仁收縮,奇怪地緊緊盯著他。十米遠。他身子一偏,軟軟地伏倒在地下。一動不動。仍風吹掀了袍裾。
喝醉了嗎?
姬玉蘿見無人看見,便好奇地向臥地老年男人走去。
伸手一探男人鼻端,沒有進入的氣息。蹲下,掀翻了他。
一番打量。發現他面板細膩,似養尊處優的人。眉頭一擰,又發現他雖面色如正常死亡。卻隱隱有一絲黑氣隱藏在面板下。
憑著使毒的經驗,她當即判斷。這人是中毒身亡。
為什麼所見的都是死人?
心情更是不佳,瞧瞧也四周也沒人,不想多事,就越過屍體向城中走去。
茫無目的,進入商鋪一條街,又奇怪地發現時辰不早了,但這縣城的商鋪盡都是半開,並無大開門的意思,而且街上行人無幾<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一盆汙水驀然從一家商鋪裡潑出,潑了姬玉蘿一身。
她彷彿天人一般靜靜地站在臺基下。那潑水似掌櫃的老者連連道:“對不起姑娘!對不起姑娘!小的沒注意有人在門前!”
反正正值酷暑,沒會兒就會幹。她拍拍裙上水漬,淡淡笑笑,也不介意。又見老者開的站是家成衣鋪子,好奇地走進去。
一邊瞧著掛著外面的粗布衣服,一邊道:“掌櫃的,這太陽都老高了,怎還不大開門?”
老者的把木盆擱到門後,向姬玉蘿道:“姑娘不知。自從三月前這縣城裡幾戶有頭有臉的姜姓人家被拉到菜市口斬首,附近村子的姜姓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