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樓旁,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姬玉蘿閃身躲到樓後。一雙熠熠閃亮的眼睛緊緊盯著那腳步聲漸近的方向。
如果猜得不錯,來的人應是馬如風。
片刻後,如預想中一樣,著棕色袍子外套軟細甲的馬如風出現在視線內。
笑在臉上盪漾開,當即招手向馬如風。
馬如風一怔,按在尖刃短刀柄上的右手自然反應捏緊了刀柄。
姬玉蘿稍稍發愣,就扯了蒙面布。
馬如風定睛一看,神情立松。一抬手,身後緊跟的兩個侍衛互視一眼,便凝住不動。
“方便一下!”
扯了藉口,馬如風來到樓後。
抱拳揖禮後,見姬玉蘿懷抱著孩子,便疑惑地盯著孩子。卻是越看得真切心裡就越是漸漸不安,“這是……”
“我的孩子!”
孩子的身份沒向世人說明,姬玉蘿也不屑於說是皇太孫,便何況說是自己的孩子也沒錯。
“這是要……”馬如風一驚,眉頭擰成一股繩。
“殿下離開,我不放心,便帶了孩子出來。”姬玉蘿抖了兩下孩子。
知道天樓與姬玉蘿的關係,可姬玉蘿又沒與天樓大婚,馬如風於稱呼十分為難尷尬。
稱太子妃為時太早,稱公主,她卻又已不是,稱呼姑娘卻又失了尊卑禮數。
想起天樓思念與擔心姬玉蘿的情形,他斷然用了心裡想用的稱呼。
“可太子妃身在太尉府,怎麼帶得了皇太孫?”
“我當然帶不了他……”想起不能親手帶自己孩子,姬玉蘿鼻頭一酸,沒管馬如風可笑的稱呼。笑得淒涼,“我覺得孩子還是擱在姜古夫婦那裡安全!”
時間雖短,但馬如風還是瞧得出,姬明十分喜愛一手熱風一手冷風常人覺得怪怪的孩子。
“只是皇太孫突然被人擄走。讓卑職如何向皇上解釋?”
“江一翁現在就在臨華宮。他之所以前去臨華宮,我猜想,定是去找孩子。你即刻帶人前去圍堵他,孩子一事。正好悉數推給他。”
馬如風心頭一驚。眸光閃向皇宮方向,鋪天蓋地的大雪,巍峨皇宮迷迷離離。
滿城的搜捕江一翁。可江一翁此刻竟然在皇宮。
太大膽!也太不可思議!
“江一翁真的在臨華宮?”
“千真萬確!我出來時恰好看見他。”姬玉蘿也閃了眼皇宮方向,突然記起匆匆趕往皇宮的諸多侍衛,“今夜有什麼大事發生?”
馬如風想了想,決定如實相告。
“四天前。押運物資前去災區的侍衛劉南迴城稟報,說物資在白譁林被匪人所劫。皇城糧已空。皇上下旨正向附近的各郡徵收物資,物資未籌集,今晚,隨殿下趕去災區的侍衛田林又突然回來稟報。說殿下在滄河已經尋到大部分物資,可殿下卻中了暗算。後頸部中了暗器,暗器上有毒。來時。殿下還昏迷不醒……”
“阿樓著了暗算?暗器上有毒?昏迷不醒?”姬玉蘿身形一晃,好似當頭捱了一重棒。
隨後。喃喃自語,“不會,他不會有事,他服用了雪顏花花瓣,雪顏花,連我的命都能救,不可能解不了他中的毒……”
又突然想起所做的那個噩夢,渾身發冷。
瞅著一瞬間變得柔弱的姬玉蘿,馬如風也倍感難過,繼續道:“田林還帶回殿下的話,昏迷前,殿下讓他趕回來傳話於卑職,讓卑職做好皇宮保衛工作。另:殿下還傳話給田林,讓卑職即刻派人前往南山,看看太尉是否在南山。這事不能讓皇上知道。”
生死一線,天樓記得孩子的安全。
淚珠兒滑出眼眶,姬玉蘿道:“我做了個噩夢,由此心緒不寧,擔心孩子……快去。晚了那江一翁恐就逃了。”
馬如風抱了抱拳,預設了姬玉蘿帶走孩子。
剛轉身,姬玉蘿一把緊緊抓住他胳膊肘兒,“江一翁內功渾厚,連我都不是對手……”
馬如風笑道:“放心!侍衛不是吃素的。”
念著馬如風的好,又想到天樓不能沒有馬如風幫助。姬玉蘿拿了片雪顏花花瓣鄭重遞給馬如風,“這是雪顏花花瓣,能起死回生,解天下奇毒,服用後不再懼任何奇毒。可惜甚少,只能給你一片保命。”
馬如風茫然接過,姬玉蘿又道:“這是殿下千辛萬苦在雪顏群山尋到的奇花,是世間少有的解毒良藥。”
不知道花名,雪顏群山卻知道。
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