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若有似無自信的微笑在天樓一側嘴角隱現,他道:“別擔心。他們帶足的迷香。鋪天蓋地的迷香撒出,我就不信不能全身而退。”
天樓心思縝密,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而且大批次的迷香撒出,撤退定不成問題。姬玉蘿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
“能安全撤退就好!”
寒風凜冽,心卻暖融融。大致猜出姬玉蘿入太尉府目的天樓收緊雙臂,柔聲道:“阿蘿!你亦是再世為人,過去的讓它過去!讓我們重新開始!”
再世為人又如何?所犯的錯太大,罪太深,造成的後果已不是今生所能還。豈是‘讓它過去’那麼簡單?望著天樓那雙漆黑的亮眸,姬玉蘿心底的痛一圈圈擴散,傳輸向四肢百骸。
“可在我心裡過不去!”
突想起刑場的那悽慘一幕,天樓雙眸噙著淚,一陣的難過,“在我心頭其實也從未過去!只是逝者已逝,我們還得好好活著!”
“你不介意我曾經與……他的關係嗎?”
又想起香殿的那一幕,天樓的心在寒風裡瑟瑟發抖。
寒風如刀掠過臉頰,他定了定神,望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姬玉蘿,“介意!想起你曾經那麼的愛他,我真想毀了整個****。可阿蘿!師父對我說過,愛一個人就要包容她的一切!我相信,現在,你的心裡只有我!”
天樓怎麼能寬宏大量到如此地步?
“阿樓!”姬玉蘿一下子崩潰,軟在天樓懷裡失聲痛哭。
天樓輕輕地拍著姬玉蘿的後背,呵哄幾句,又道:“阿蘿!與我回吧!”
姬玉蘿抬眸,哽咽會兒。道:“你知道嗎?你師父還在人世!”
天樓一瞬間呆住,姬玉蘿又道:“這段時間,我探了地牢。地牢裡沒有你師父。可無因明確告訴我,你師父沒死!”
“地牢裡可有一個長得似我的年輕人?”
姬玉蘿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一片茫然,“地牢裡空空如也,什麼人也沒有。也無任何防守。”
稍後醒悟。又道:“你回朝。他沒用了,如猜得不錯,定已經餵了府中池塘的魚。”
天樓腳步一蹌。手也放鬆。
他是沒想到夏侯夜處置人的手段如此惡毒!
夏侯夜可真是愧對他那副好皮囊。
“江一翁好色,出府定會去煙花樓。你要做就是在那守株待兔,勸你妹妹與夏侯夜分開。”姬玉蘿趁著天樓走神的機會脫開來,一個縱身。很快消失在原地。
天樓晃了晃頭,斂了神。趕緊追去。
不得不承認,毒解了姬玉蘿脫胎換骨,行動快若閃電,他根本追不上她。
一陣狂飆。姬玉蘿還是來晚了。
幽深的地段,火把宛如蛇蜿蜒,有序不亂。參與圍攻的護院正在退去。餘下的暗衛小聲地議論著剛才的一戰。
“那女子自不量力。憑你我幾人的力量,不用江老。就能把她拿下。”
“那到是!不過,江老來了,倒也省事不少。”
極短的時間就解決了戰鬥,可見姜楚畫是多麼的不堪一擊。而姜楚畫被護院抓了還好。落到江一翁那老色鬼的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聽說江一翁玩女人的招式千奇百怪……
姬玉蘿著急起來,倩影飛劃,悄無聲息地向麗花院飆射去。
“老色鬼!老流氓……”
“小娘子!老夫就喜歡你這樣帶刺的花兒!老夫得把你脫個精*光,吊起來……”
撕裂錦緞的聲音如劍劃過心房,狂邪又肆無忌憚的聲音顯示老翁即將得逞。
砰!一聲木碎的清脆聲響,用羅帕矇住臉的姬玉蘿破門而入。
江一翁迴轉身,就見丫鬟打扮的女子一躍到了隔斷處。
穿堂風嗖嗖,半截隔斷錦布在風中飄揚。她手持一截丈三斷枝,強大的氣勢自身上迸發,青絲飛揚,正氣逼人。
愣了愣神,也不管床榻上的那女子了,邪笑著向姬玉蘿道:“小娘們身段不錯!揭了蒙面布定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
“老淫棍!受死吧!”力貫於臂,傳輸於腕,姬玉蘿持斷枝刺向江一翁。
“小女子你太嫩!”江一翁邪惡一笑,未放上心上。
斷枝旋轉著,帶著強悍的勁風。
待得端近前,江一翁才覺得太過輕敵。
急側身躲去,卻不料,新斷的枝頭氣勢太強,貼著他頸部過時帶落了一縷銀絲。
小瞧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