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醉,神恍惚,夏侯夜斂了笑,斂了冷,復捉了姬玉蘿的手捏在掌心。渾身散發出溫柔氣息,“放下前仇,上天入地,我們重新開始!”
美夢早碎,再無任何幻想,可就是控制不住心靈深處的那縷複雜情愫高漲,如巨浪兜頭覆來。
姬玉蘿悽悽涼涼抬眸,瑩瑩淚光的雙眸鎖住夏侯夜那張現在能使人落淚的臉龐。
他眸中有深深的隱痛,如當初的天樓一樣,此刻深情的表情她也從來沒有見過。
原來他活得也很悲催!
那一心要殺了她滅口不過是他強烈的保護意識。
可那能代表什麼?他所犯的錯是來生都不能償還。從他自雪沙下拉她出來,他與她今生就註定是死敵。
迷離的對視,夏侯夜人更是恍惚了,霍然張開雙臂,圈了姬玉蘿入懷,噴薄著熱氣的唇瘋狂在她臉頰點落。
“蘿兒!我錯了!我到現在才知道生命中少了你是多麼的黯然無色!”
是對夏侯夜有一縷舊情,也可憐他了,可卻不再允許他如此的無禮。
何況,他現在的動作是多麼的具有諷刺意義。
姬玉蘿渾身顫抖,發力推開夏侯夜,怒瞪著他斥道:“大人!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啦!”夏侯夜細眉簇起,愣了愣,情緒已然平靜。
確實認錯人了!這女子比心底的女子美上幾分,可她決不是她!
她還是個殘花敗柳,被姬天樓玩過<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夏侯夜驀然想起在貴賓樓那不堪的一幕來。
心頭灰濛濛的,腳步踉蹌地出了門。
“好生養身體!”
“養個屁!”
一聲瓷器響自身後突兀傳來後,便是女子憤然的大吼。
心底的女子從來不會這般粗俗發洩!夏侯夜回頭。隱有燈光的屋子一點火光搖曳。
朦朧的火光忽明忽暗,痛在他心底慢慢擴散,淚水迷濛了雙眼。
心底的女子俏皮清新宛如精靈,一顰一笑都令他情不自禁,只是,他從來都對她冷冰冰,她也從來都不知道。
時至今日。失去了才知道她在他心裡是多麼的重!
“你不是我的蘿兒!我的蘿兒無人能替代!”
晃了晃頭。混沌的大腦已然清醒,夏侯夜大步走出屋子,行至院中。小*衣湊到鼻腔,細眉一擰,猝然聞到一股似曾相似的好聞女人氣息。
驚詫地從懷中扯了那塊珍藏的羅帕,嗅了一下。疑惑地回頭望向屋門。
瞬間的暴躁,門裡亦是寂靜無聲。
呆了片刻。自嘲一笑,“香氣一樣,卻不可能是她!”
會兒後,袖掩匕首的姬玉蘿扶著壁慢艱難地來到門前。這時已然沒有夏侯夜的身影。
夜空漆黑,周圍的樹無風自搖曳,一片死寂。
曾經獨自度過了多少個孤獨的夜。但沒有什麼時候覺得有今夜這般的冷。
她雙眸黯然無光,軟軟倚靠向壁。突衣袖飛翩,手垂下,腕部已有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痛!是能讓她清醒的唯一方法。血口子也是對夏侯夜動了一絲情的懲罰。
往事如水覆來,心中便是無盡的酸楚。
一個人影慢騰騰摸索下了對面的三級臺階,又緩緩向這兒走來,神飛天外的姬玉蘿未有一絲察覺。
“你手腕流血了?”
驚詫的話使得姬玉蘿恍若大夢初醒。
她現在渾身冰冷,頭暈目眩。
勉強定睛看去,來人原來是住在前面樓的紅英。
紅英雖名聲不好,但一直表現得很友好,姬玉蘿對她也不反感。
手中沾血的匕首悄無聲息藏在袖裡,姬玉蘿向紅英勉強勾了勾唇角。
“快進屋!”
來到屋內,紅英找了塊白紗纏住姬玉蘿流血的傷口,遂伺候她在床榻上躺下。
關了門,復進屋,精明的目光便四下掃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一瞬間,眼底劃過一道失望之色。
在床榻沿坐下,搓著手中羅帕道:“得了諸多的賞銀……怎不見?”
懷著對紅英的感激,姬玉蘿弱弱的目光望向妝臺,“餘下的在妝臺抽屜裡。”
紅英疾步走去,拉開抽屜,有幾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