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蘿為姜楚畫出府一事愁了一夜,第二天,她早早地起了床。
剛穿上衣裙,婆嗦怒氣衝衝地推門進來。
婦人一改往日和善面孔,惡狠狠地盯著姬玉蘿,這令姬玉蘿馬上想起了牛兒。
時間久了,牛兒的穴道會自行解開。
怎麼把牛兒忘了?
錐心的審視,婆嗦氣焰逼人,“古姑娘!牛兒說昨天你打暈了他?”
事到如今,只怕沒有婆嗦的幫忙姜楚畫是出不了府。打定主意,姬玉蘿善意揚了揚嘴角,道:“我手無縛雞之力,他是哪隻眼睛看見我打暈他的?”
牛兒在此事上說得含糊,婆嗦不由得心虛,沉默幾秒,叉腰吼道:“不是你還有誰?當時四下無人。”
姬玉蘿無奈笑笑,慢騰騰地向婆嗦走去。
圍著婆嗦轉了一個圈,才故作神秘地道:“我為何打暈他,他沒說?”
婆嗦不言語,只怒瞪著姬玉蘿。
姬玉蘿見火候差不多了,道:“我打暈了他其實也是為了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婆嗦擰雜亂眉毛,“為我?”
姬玉蘿一邊緩緩走向妝臺,一邊道:“牛兒沒說他見過姚姑娘嗎?”
“說了。這正是我想問你的意思,你打暈他,分明是想阻止他前去稟報見過姚姑娘。”
姬玉蘿拿起木梳來吹吹,捋一縷黑絲在指間,“婆管事!你真是糊塗。姚姑娘失蹤已成事實。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打暈牛兒。可我真的不知道拿牛兒怎麼辦,他太小,又是你的親侄兒,這才把他扔到了隱秘的角落不管。你可知道。我一夜未眠,替你擔心著。”
婆嗦難辨姬玉蘿話的真假,擰眉問:“姚姑娘呢?”
姬玉蘿在獨凳上坐下,遂開始梳理及腰墨絲,“被我藏到了雜物房內。”
“前日走了女刺客,這姚姑娘猛然出現,她……”
聞婆嗦這樣叨叨。姬玉蘿心跳加快。好怕婆嗦一究到底,停止梳髮,語氣加重。“婆管事!姚姑娘你不是沒見過,她一個嬌弱女子,怎麼能與刺客扯上關係?”
姜楚畫的失蹤在婆嗦心中本是一個謎,這猛然出現卻又是一個不解之謎。婆嗦把它一一串連起來,心中的疑問更是重了。
“可她失蹤這幾天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突然失蹤。又為什麼突然回來?”
姬玉蘿道:“當務之急不是追究這些,而是讓姚姑娘在府中消失。”
婆嗦的目光定定地鎖住姬玉蘿。
柔弱的女子在她眼裡徹底變了個樣,背對著她,更顯高深莫測。她已經看不透她了。
“莫非……她是刺客?”
姬玉蘿心頭一驚,終是被婆嗦猜出,她儘量使得自己看起來置身事外。轉過身,笑了笑。“你若要追究,隨你的便吧!只是我提醒你,這事追查起來你罪可不小。刺頭對誰都是鐵面無私。更何況你隱瞞的不是姚姑娘一人,還有白姑娘。那在名冊上動手腳,論起來更是罪加一等。”
幾句話擊中心房,婆嗦害怕覆下眼瞼,渾身顫抖。
恐嚇成功,姬玉蘿回過身去,眼角笑得彎彎,持梳巧笑的模樣美極了。
“婆管事!事到如今,如想過安穩日子,你只得讓姚姑娘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良久,婆嗦結結巴巴地道:“可……可難道殺了姚姑娘不成?”
姬玉蘿又開始梳頭,“送出府去不就得了!”
“可我一般不出府,怎麼送出府去?”
“你在府中也久了,與那些要外出辦事的管事、婆子多多少少也有些交情,想想,辦法總是會有的。府中這兩天正在排查刺客,出府定盤查嚴格,不急,慢慢想!”
知道後果嚴重,婆嗦又擔心起姜楚畫被人發現,“她藏在雜物房安全嗎?”
“你每日多送些吃的來。在她沒出府之前,我保管她不會出現在眾人眼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古姑娘!這事與你有關嗎?”
姬玉蘿重重壓梳於妝臺,帶著一股威勢站起,冷凜地瞪著婆嗦,道:“我一心念你好,可你卻這般胡猜猜。我馬上就把這事捅到大掌事那兒去。”
婆嗦打了個顫,軟了下來,“古姑娘!老婆子錯了。你息怒!”
“這事本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