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樓揹著姬玉蘿來到小樹林前時,亦是黃昏時分。
夕陽餘暉普昭,給版布群山增添了幾分朦朧與詩意。
小樹林周邊昨夜突起的大火已經被那場及時大雨澆滅。暮色蒼蒼,無盡的幽幽綠相襯,看起來慘不忍睹。
天樓打量四周會兒,瞟了眼那五具血肉糊糊的屍體,向允子文道:“昨夜雖察看過再沒有人。可這地兒已經暴露,楚畫不能再呆在裡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允子文手中的短木棍輕敲另一隻手掌心,“自從曲譜被盜,師孃與小師妹……師父除了用心選址居住之地,也別有用心建立了幾處可藏身之地。有一處更適合姜小姐呆的隱秘地方。”
“怎麼樣怎麼樣?”
進入小樹林,就見姜楚畫著急地在屋門前走來走去,猛然一瞧見他們回來,她眼底悄悄劃過一縷失望流光。
天樓一邊上臺基,一邊道:“她已經沒事了!”
天樓瞧瞧天色,說明日就要趕路,允子文只得又出小樹林給他準備乾糧。本要順便帶走姜楚畫,可姜楚畫說什麼也不走。
熬了鍋稀粥,吃了一頓。鑑於姜楚畫昨天對姬玉蘿下毒,天樓雖疲乏,飯後想小歇,可姜楚畫並沒有去休息的意思,因此他也不敢闔眼休息。
好在大雨過後花香幽幽,清風徐徐,夏日的夜十分迷人,他便與姜楚畫坐在門前竹階上邊喝茶水,邊看月亮、看星星。
躺在竹床上好似已經入睡的姬玉蘿無光的大眼睜得老大,呆呆地盯著上方,秀眉時舒時展。
不能動彈,也看不見。但能想象得出來天樓與姜楚畫相捱而坐。
“畫丫頭!外面時局不穩,處於一片混亂之中,我離開後,你得聽我師兄的話!”
“知道了天樓哥!”
他們隨後在外面說起了小時候的趣事,不時發出好聽的笑來。
半夜,天樓實在不能支撐,便讓姜楚畫進內室休息。
“天樓哥!我睡不著!”姜楚畫說著話。頭慢慢地依靠向天樓肩頭。
天樓尷尬地稍稍偏離些。肩至門框,便不能再躲,也只有任姜楚畫的頭靠來。只是。剛才還十分健談的他已是變得沉默寡言。
他這時又想起了梨花寺,擔心起若空的安全!
姜楚畫未覺天樓情緒變化,興趣愈加濃烈了,小時候美好的事都被她重溫了一遍。
天邊露出魚肚白。十來日未曾合過眼的天樓靠著門睡著了,姜楚畫靠著他的肩也睡著了。他臉上是濃濃的慮色。而她,一臉的幸福笑意。
姬玉蘿長嘆一聲,閉眼,淚水無聲滑落。
允子文在天大亮後趕回。他帶來今早的早飯幾個饅頭,天樓的乾糧一袋炒米,一袋炒麵。還拿來一件黑色斗篷。饅頭還熱乎著,若是冬日。便可見熱氣,斗篷舊了,黑色中帶著灰。
江如雪雖雙眼不能視,心靈手巧,熟悉環境,起居飲食倒也不用允子文擔心,這饅頭炒米炒麵都是出自她的手。
知天樓心思,允子文並不吵醒他們,輕手輕腳生火燒水熬粥。
那柴禾燃起,火苗子亂竄,便噼噼啪啪。天樓與姜楚畫就醒了。
兩人尷尬各自站起,紅了臉龐。
吃完早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把炒米炒麵水袋等掛在腰間。瞧著姬玉蘿難看的面色,天樓從袖中摸出塊鵝黃色的絹帕蒙上她的臉。接著,用綁帶把她牢牢綁在背上。
姜楚畫一聽要搬個地方,高光得不得了。簡單收拾一下,興高采烈與他們出了門。
走出小樹林,天樓掛牽著姜楚畫安全,就隨著允子文來到另一處秘密住處。
穿著異香撲鼻疏密有致的竹林,來到翠竹漸而稀疏的中央,異香愈加馥郁,那巧妙按塊劃分的地裡奇草仙藤相依,牽藤引蔓,累垂可愛。卻是不一樣的奇草。各色小花有趣點綴。
兩間木質結構的雅緻房屋巧藏其中。雖說竹疏,又是炎炎夏日,卻依舊陰涼。
房屋的屋簷四周,按一定的距離栽種著幾盆大葉植物。僅有五片大葉的植物每一盆都開著一朵碩大的紫色喇叭花。
天樓正驚訝此地連個機關都沒有,見楚姜畫進屋,允子文向天樓壓低聲音道:“這每一小塊泥地裡都栽種著一種迷香草,別說穿過竹林,就是進入竹林中就能被迷翻。我所用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