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畫凝眉,隱入了思索中。
說實話,這麼久的事她不是太記得。可幼時真的喜歡穿水綠色短衣窄袖衣裙。
天樓無奈又道:“你大哥說,你最愛畫鳳尾竹。這幾年,你把你們府中的竹從每一個角度幾乎都畫了個遍。”
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姜楚畫立即信了幾分,可天性穩沉,眨了下眼,又不放心地道:“我四弟叫什麼?”
天樓淡淡一笑,“說胡話了吧!你哪有四弟,不就是大哥楚陌,二哥楚予!”
這回姜楚畫徹底相信了面前的男子就是姬天樓。嚴詞盤問,有損形象,也太失禮,她雙頰羞紅,提拉著裙子就要向天樓行大禮,卻被天樓硬抽出一隻手阻止了,便望向天樓揹著的姬玉蘿,好奇地問:“殿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是誰?你怎麼來到這?”
天樓道:“她是我的一個朋友!這屋的主人是我師父。幾年前,曾經來過這一次。我們在這兒歇歇腳便走。”
姜楚畫伸手一觸及姬玉蘿,便擰著眉道:“她受了重傷?”
天樓嗯了一聲,加快腳步向竹舍走去。
把姬玉蘿放睡在鋪著涼床上,抹了把額頭的汗水,便疾步走到屋外,伸手從大缸裡舀起一勺水起來,瓢直接對著嘴猛灌。
咕咕的吞水聲,令姜楚畫暗思索他們經歷了什麼?
前襟溼了一大片,天樓大步走回屋。
涼床前,他小心翼翼地扶了姬玉蘿坐好,從懷中摸出一小瓷瓶,倒了一粒十茶玉露丸喂入姬玉蘿嘴裡,接著更是小心地給她做著能吞嚥下東西的動作。
十茶玉露丸不僅是解毒良藥。服用還可以暫時不用吃東西。
“她看起來很虛弱……”姜楚畫瞧著姬玉蘿已經髒得不辨真容,拿了洗臉用的布來。
布潤潤的,可想幫忙,卻是千金小姐,無從下手。
天樓接過姜楚畫手中的布,輕輕地給姬玉蘿擦拭著臉上的髒漬,“她中了劇毒。不能動彈。但有思維。連日的大山奔走,她現在可能昏過去了。”
布髒時,一言不發的姜楚畫驚愕一怔。爾後脫口而出,“她是香蘿……”
天樓自嘲一笑。姬玉蘿入皇宮前曾在丞相府住過三幾日,姜楚畫豈有不認識姬玉蘿之理?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瞞著姜楚畫。但鑑於姜氏一門因姬玉蘿遭浩劫一事便也就沒道明姬玉蘿是假公主。
一邊給姬玉蘿輕拭手。一邊道:“是的!她香蘿!”
可這話出口,他自個兒就有幾分不自然。
畢竟。真正的天香公主姬香蘿是他妹妹!
姜楚畫呆凝會兒,盈起一抹笑來,推門進了內室。在內收拾會兒,出來向天樓道:“天樓哥!想來你也累了。到裡面歇歇。香蘿妹妹交給我好啦!”
她言語中的‘妹妹’兩字特別生硬,而專注給姬玉蘿擦拭手的天樓卻沒留意。
沒日沒夜的奔走在大山中,飢腸轆轆不說。人也疲憊不堪,早透支了體力。兩隻手擦拭完。天樓望一眼姬玉蘿,點了下頭,後問:“你二哥的傷好些了嗎?”
“他在山巒後的古大師處。傷有所好轉,不日就能下地。”姜楚畫一邊回話,一邊疾步走到窗前。
那窗前的木桌上擺著中午允子文送來的饅頭。雖不熱乎了,但天氣熱,還可以將就對付著吃。
天樓拿了一個饅頭在手,邁進內室,卻驀然轉身玉立門邊,笑掛在嘴角,“畫丫頭!這兒比其他地方涼。呆會把門關上。別讓蘿兒著了涼!”
“蘿兒!”姜楚畫驚詫得皺眉。
天樓訕訕一笑,眼前不自覺滑過與姬玉蘿親熱的那一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眼中全是美好的迷幻情愫,姜楚畫豈能看不出來。她隨後斂了那份驚,向他躬了躬身,溫柔地道:“殿下放心!”
門關上,含笑的姜楚畫臉冷了下來,她疾步走到涼床前,恨恨地盯著姬玉蘿。
長久的凝視,便是一室的死寂。
眼神驀然一狠,那窄袖中的纖纖素手就霍地向姬玉蘿頸部伸去。
兩指掐在姬玉蘿咽喉要害時,那眼中就燃燒著雄雄的怒火。
嬌弱不堪一擊的女子現在只要輕輕一掐必然香消玉殞。可她突然死了。能瞞過剛去休息的太子嗎?
長久的停留,姜楚畫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