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姬明今兒聽到最舒服的話。可這麼令人痛心的場面怎麼能提這種事?拍馬屁也不選時辰。
如此想,他揹著手,仍舊板臉沉痛,冷氣橫溢,硬裝著沒聽到夏侯流的話。
天樓屈膝跪向地,抱拳擲地有聲地向姬明道:“皇上!這女子看起來不過也就十五。五年前這女子才十歲,她怎麼能做下那麼多懸案?又怎麼可能與姜相父子勾結?”
這話猶如一石擊水,水面泛起一圈圈漣漪,被制住的,沒被制住的除卻驚訝互視,就是小聲議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肖剛正當即老眼放著熠熠光芒,屈膝跪地,“皇上!正如金侍衛所言,五年前這女子才十歲,還在承歡父母膝下。年紀小小,不可能做下一系列駭人聽聞大案。而且姜相父子赤膽忠心,日月可鑑。此事雖看似證據確鑿,卻實存在諸多疑點,一一有待查證!皇上三思!”
姜氏官員經提醒,哀求聲一片,群臣再一次交頭接耳小聲議論。殿內熱鬧起來。
夏侯夜含笑瞪眼天樓,向姬明落地有聲地道:“皇上!年齡不是問題!”
姬明現在從內心已經深深認定姜古與姬玉蘿就是所有懸案的罪魁禍首,死的全是他至親的人,他一改溫和作風,與平時判若兩人,指著姬玉蘿憤怒地道:“若這女子天賦異秉,從小受訓,十歲笑傲江湖,作下血案有什麼新奇?”
姬玉蘿刺殺姬明時的那身手確實不似十多歲的女子,天樓啞然,議論聲悄平息。
姬陵軒始終淡然,他負手走到姬玉蘿面前,悠然凝視著她。“所有的事都需要精心策劃。本王也不相信你十歲就能做下令人髮指的血案。你有話要說嗎?”
姬玉蘿苦澀一笑,打落了牙合著血水吞下,不言語,輕搖了搖頭。轉身向殿門,“諸多罪孽就讓我一人來承擔吧!”
月夜要她死,她的命是他的,她把命還給他!
不知何時。外面下起了綿綿細雨。淅淅瀝瀝,遠處的新綠嶄新一片。飛簷斗拱的殿宇巍峨莊嚴。
殿內如此熱鬧,隨行而來的雲落宮宮人早知大禍臨頭。戰戰兢兢跪伏於廊,沒有人敢看姬玉蘿一眼。
迎著發亮的天邊,姬玉蘿步履沉重步下極長的臺階。驀然回首,望向那青色籠罩的巍峨宮殿。心裡的酸楚便是波濤洶湧。
眸光低些,那燈火輝煌的殿內只一個人正瞧著著她。他是榮王。只剛見面的他負手而立,憂慮寫滿了眉宇。而月夜,他正與天香公主手握手,痴情對視的樣讓她看得心痛。
早死早超生。若許,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古朝。
揮之不去的噩夢,在鋼刀離頸部近了些時轉過身。姬玉蘿高一腳低一腳地向最終了斷一生的方向走去。
梨花寺的梨花凋謝了嗎?
那個梨花相映的玉顏男子他此時此刻又奔去了何處?為何最後一眼都沒看到他?
斜風細雨,薄薄微涼。灑溼她迤邐拖地紅衣,浸潤了塵世最後一抹眷念。
。。。。
皇宮正大門,掌中把玩著顆雞蛋大小的白玉珠的姬陵軒矮身進了那輛代表尊貴地位的豪華馬車,車伕一聲吆喝,馬車便徐徐前行。
十八個護衛分成兩排,呈警惕狀護住馬車。
馬車軲轆地碾過溼溼的古道,馬車簾帷一直從內掀起,姬陵軒那雙憂慮的雙眸靜靜地看著不時從馬車旁跑過的行色匆匆侍衛與南軍兵士<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同乘坐車內的錦衣玉容男子雁北面有恭順之色,輕聲道:“王爺!皇上大宴怎麼會發生這種大事?”
“本王也是始料不及啊!”姬陵軒緩緩放下簾帷,眉頭緊鎖。
權高位重的姜氏父子這株大樹這樣一倒,遭殃的何止是姜姓人,簡直就是天朝浩劫。
對於這場浩劫他無力阻止,束手無策。
煩人的腳步聲遠去又近來從沒間斷,姬陵軒心煩意亂,慵懶閉上眼靠向車後壁。
雁北立即把一件衣袍輕輕給他蓋上。
車至一處僻靜古道。車軲轆碾溼面的聲音大了。突然,卟卟的輕微響不絕耳,接著就是馬受驚的嘶鳴。
姬陵軒霍地睜開雙眸,在一細聽,當即立斷,如只鷹一般帶風從轎頂衝出。
剎時,碎屑漫飛。眼下,他所乘坐的那輛馬輛孤零零地停在古道。訓練有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