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這事你準備怎麼辦?那些孩子可全都是無辜的,他們那麼可愛,要是就這樣傷到殘到,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啊!”宋芊芊急聲道。
胡振臉色陰沉著,猛地起身, 給縣委書記馬名升打電話,並指示他,這事必須嚴查!完事後,他要聽馬名升的彙報!
……
……
從下午六點開始出發,一路風馳電掣,有著將桑塔納開散架的勁頭,終於在晚上十二點的時候趕到了六安鎮。
午夜時分的六安鎮安靜的可怕,四周沒有一點聲音,就連餵養的狗都沒有叫喚一聲。這時開車的已經換成路一鳴,熟知這裡地形的他,沒有任何停頓,桑塔納在六安鎮上停都沒停,便呼嘯而過,直奔六安鎮中學。
從張德柱打過電話之後,到現在為止,路一鳴都沒有再接到一個。心急如焚的他,滿腦子都是孩子們可憐絕望的眼神,在這樣的情形下,原本慢慢開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硬是被他半個小時便跑完。
深夜十二點半,路一鳴終於出現在六安鎮中學外,只不過當他親眼瞧見眼前的情景時,當場怒目圓睜。
以前的六安鎮中學哪怕再破舊,仍然保持著完整的模樣,能夠讓六安鎮方圓二十幾個山鎮的孩子,無憂無慮的讀書。
但是現在呢?
曾經的那幾間破舊教室已經徹底被拆掉,重建完工驗收後的新校園,在燈光的照射下,非但沒有讓路一鳴感到有任何新鮮明亮的氣息,反而是殘垣斷壁,狼狽不堪。雜亂無章的磚頭、石塊掉落的滿地都是,仍然沒有來及收走的洋灰、水泥濺射開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頹廢崩塌的味道。
在這滿目瘡痍的校園廢墟上,響起著讓人煩躁的爭吵聲。路一鳴放眼瞧去,眼前涇渭分明站著兩撥人。
最外圍的是一群穿著工作服的建築工人,每件衣服的後背上都繡著“富康”兩個血紅的字眼,大約有著五十號人。他們每個手中都拎著鐵鍬鋼管,臉上露出著猙獰的神情,像是隨時都會發起衝擊。
另外一撥則是以張德柱為首的六安鎮居民,他們站在鐵絲網大門口,憤怒的盯著眼前這群建築工人,大聲喊叫著。每個手中都拿著五花八樣的東西,有钁頭有鐵鍁有木棍,死死的守著大門,沒有誰後退一步。
“媽的,識相的就趕緊給老子讓開。老子要進去收拾我們富康的東西,你憑什麼攔著我們不讓進?”
外圍建築工人的最前面,站著一個身穿花襯衫,頭髮梳理的油光發亮,三角眼的男子。他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無賴混混,沒有誰瞧到他會有任何的舒服感,而這位便是富康建築隊,也就是承建六安鎮中學中學重建的這支建築隊的承包商廖臺銘。
在池州縣的建築隊中,廖臺銘的富康建築也算是小有名氣。以前這傢伙是在鎮上面靠抹牆砌磚起家,後來逐漸發展壯大才形成現在的富康建築。
“廖臺銘,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和老子說話!你小子小的時候,老子還抱過你那!”張德柱怒聲道。
“切!抱過老子又怎麼樣?沒尿一身就是好的。少在這裡給我攀交情,這座中學是我們富康建築接下的活兒,現在我們要進去,你讓不讓路?”廖臺銘大聲道。
“讓路?我讓你個腿!廖臺銘,虧你還好意思說這是你們富康建築的活兒,你睜開狗眼瞧瞧,這也叫活兒?二個月給老子蓋起來,交工當天便塌下,這算什麼?豆腐渣工程。你就等著吧,今天要是有一個孩子有事,老子和你沒完!”張德柱憤怒道。
“廖臺銘,你媽的也是六安鎮出去的人,瞧瞧你幹這事,難道你就不怕給你家祖宗抹黑嗎?”
“黑心承包商,堅決不讓他們進來!”
“張鎮長,要嚴懲他們啊!”
六安鎮中學的鎮民大聲喊叫著,每個的目光都充滿著憤怒的火焰,恨不得當場將這些富康建築的人都給吃掉。要知道今晚住在學校裡面的孩子,大部分可都是六安鎮中學的。這要是真的傷著殘廢,他們會徹底瘋掉的。
“張德柱,你這是鐵了心不讓路?”廖臺銘冷聲道。
“不讓!”張德柱大聲道。
路一鳴去學習班之前,就把鎮長的代理工作全交給他,對於他的信任和認可,可馬上路一鳴就要回來了,他也本打算牛逼跟路一鳴說,怎麼樣,鎮長不在,代理鎮長的工作完成的很出色吧,以後路一鳴要是升職了,鎮長這個位置還不是他張德柱的嘛!
可不料,出事了,且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這可讓張德柱的心急速的跳動起來。今天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