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舍大而取小。想不到老者的回答是:“1尺長的魚已經夠了,太大的魚釣回去,我家吃不了。”
王平聽後默然半晌,知道這是路一鳴在變相拒絕自己,但他理解錯了,以為是路一鳴覺得他沒啥政績,而自己有些操之過急,引起對方的不快,於是尷尬地笑了笑,點頭道:“知足,知止,這是一種人生的大智慧、大境界。世的誘惑太多了,人的有時也太多了,陳鎮長,你這是給我了生動的一課啊。”
王平這個老滑頭很會說話, 但路一鳴注意到了王平剛才的不自然,不想讓他難堪,趕忙擺手道:“王哥,你言重了,要說課,我可不夠格,不過今天午倒是聽古華寺的僧人講了一節色界,聽得我頭暈腦脹的。”
王平此時也正想轉移話題,掩飾尷尬,便強打精神,順著路一鳴的話題追問下去。
路一鳴便把遇到嗔痴大師的事情講了一遍,王平聽後微微一笑,轉動著手中的茶杯道:“說起古華寺的僧人,我倒也認識一位,法號靜觀,那位靜觀大師的名氣比嗔痴還要大些,前年某次在風月場所的走廊裡,遇到那位高僧抱著一個少女,我見他帶著假髮,就想調侃他幾句,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靜觀大師好巧啊,陳鎮長,你猜他是怎麼回答的?”
路一鳴饒有興致地望著他,輕輕搖頭,王平嘿嘿地笑了笑,賣了個關子,見路一鳴做出聚精會神地樣子,才繼續道:“那位靜觀大師居然轉頭說,阿彌陀佛,施主,你認錯人了。”
他話音剛落,兩人便同時放聲大笑起來,剛才的那幾分尷尬,便在笑聲中一掃而光。
回到房間,洗過澡,兩人輕聲聊了一會,王平意興闌珊,便先躺下睡了,路一鳴看了一會電視,就也躺在廣木,但耳邊聽得王平鼾聲如雷,他始終無法入睡,儘管耳朵裡塞滿了餐巾紙,又拿被子捂住腦袋,但王平那悶雷般的鼾聲還是鑽了進來,路一鳴抱著枕頭翻來覆去睡不著,就在心裡暗自嘆息道:“報復啊,這是.裸地報復……”
既然睡不著覺,路一鳴索性開啟電視看了一會,見沒有吸引人的節目,就悄悄起身下了地,站在窗前,向外望去,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月光在前方的水面時隱時現,極為好看。
他抬手看看錶,已經快到夜裡十一點半,而王平的呼嚕也打得漸入佳境,愈發響亮起來,路一鳴輕輕嘆了口氣,忽地想起船伕老劉那個簡陋的土坯房,就穿了衣服,躡手躡腳地開門出去,打算到那個窩棚裡去眯一晚。
藉著月光,路一鳴行走在堤壩,一路向白天釣魚的方向行去,在走了約莫半個小時後,終於來到離小屋不足百米遠的地方。
他正高興時,忽地一愣,駐足望去,卻見前方隱約有火光晃動,路一鳴登時大吃一驚,以為出了狀況,趕忙快速向前奔去,當他氣喘吁吁地跑到附近時,才發現是虛驚一場,原來在河邊的堤壩,正燃著一堆篝火,而一對青年男女,正背靠著背,仰頭望著頭頂的圓月,情景非常浪漫。
路一鳴長吁一口氣,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而此時一身是汗,睏意全無,好奇心也被這兩人勾起,他見兩人並沒有發現自己,就悄悄地隱身在灌木叢的暗影裡,緩緩向兩人接近。
夜裡的風有些大,吹得火光明明滅滅,而風過樹梢的聲音,也掩蓋了路一鳴的腳步聲,只三五分鐘的功夫,他便潛到了離兩人十幾米遠的地方,怕被發現,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路一鳴便蹲在一棵槐樹下,偷偷向火堆邊張望。
篝火旁的兩人他並不陌生,一個自然是美少女張楊果兒,她此時身裹了一條暗紅色的毛毯,正抬頭望著天的月亮,瞧得入神,而她身後的那個男生,路一鳴也倒是有幾分面生。
見兩人親密的樣子,路一鳴非但沒有生出迴避的念頭,反而想到了偷窺一番,由於大腦高度興奮,一個不小心,他竟在無意中折斷了一根枯枝,發出‘啪’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