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老周營沙場二百米的三岔路,發現前面道路被人為挖了一個深坑,整個車隊無法正常通行,坑對面站著一二百人,全是牛默,鄭天虎的馬仔們,一個個罵罵咧咧,手裡拿著刀具,汽油,鐵棍。
幸好這幫馬仔們手裡沒槍,否則他們都敢鬧革命,膽子真大,敢明目張膽跟政府對抗。
坐在駕駛室的梁正群瞳孔一下就收緊了,拿起對講機跟後面聯絡道,道:“大家注意,前面有情況。”
後面車箱一下就安靜了下來,梁正群道:“大家不要慌,分為兩隊,包抄他們。”分組跳車、兩面包抄,這是梁正群為了對付發生抗法的打鬥方案,訓練了十幾次地戰術動作。
路一鳴下車朝對面的馬仔望了一圈,並未發現牛默的身影,這傢伙太狡猾了,幹什麼都躲在暗處。拿著金錢利益誘惑鼓動別人為他賣命,而這些年輕的社會閒散人員各個都是有錢就是孃的主,誰給錢,給誰賣命。
雙方僵持著了一會,路一鳴派人當著馬仔們的面宣讀鎮政府取締丁默沙場經營權的決定,對方也不理會,大有你執法我反抗到底的氣勢。這事有點棘手,不是一個坑就能攔住執法隊的,而是這麼多混子怎麼辦?強行執法必定要大戰一場,路一鳴倒也不是怕,而是發現執法隊這本人手太少了,一旦發生衝突,自己這邊人吃虧。
路一鳴沒想到對方會糾集這麼多馬仔,會有把事情鬧得很大,萬一出現傷亡,那事故責任,作為鎮長脫不了干係。
在事態沒有發生不可預料的後果之前,路一鳴知道丁默會猜到自己不會胡來,路一鳴跟牛默的區別是一個混社會的老大,一個是執法而不能違法的鎮長。
路一鳴走到執法隊前面:“我是鎮長路一鳴,我要跟牛默談談!”
路一鳴知道,牛默不出面,這個事除了暴力沒別的辦法,而牛默同樣逼著陳鎮長妥協,不要斷了他的財路,假如政府不取締,他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當上千萬富翁,甚至是池州縣首富。
馬仔們把路一鳴的話電話傳到牛默的耳朵裡,他立馬同意和路一鳴見面,不過,有個要求,不準多帶人。路一鳴點頭答應了,梁正群卻有些擔心,上前阻止道:“陳鎮長,你不能跟他談,萬一談崩了你的安全保障不了。”
路一鳴笑道:“牛默膽子再大也不敢綁架鎮長的,如果他敢,你一個電話打去縣公安局,派防爆大隊過來,直接剷平了他們。”
“可是你?”
“放心我會注意安全的。”
“陳鎮長,要不我讓副所長肖瑞跟著你吧?萬一……”
“他一身制服去了,反而讓牛默警惕,不用了,我帶著我的司機謝文東去就行了。對了,我沒出來之前,你們決不能輕舉妄動,明白嗎?”
“是,陳鎮長。”
安排好之後,路一鳴朝車裡的謝文東道:“夥計,跟我走一趟!”
“是!”謝文東答應一聲,跟著路一鳴後面,看路一鳴肩膀有土,還身後幫忙輕輕拍去。
梁正群心中暗道:“陳鎮長真是的,帶個司機去,讓副所長換身便裝跟著去起碼有個保護。”
……
……
路一鳴和謝文東兩個人跟著幾個馬仔去了沙場,在沙場旁的一個大倉庫,路一鳴見到了牛默,倉庫裡堆放著空蛇皮袋子,在空場的地方擺著酒桌,十幾條板凳,牛默坐在那正喝酒,眼睛透著兇光。他身前身後站在十幾個打手模樣的壯漢,看上去比外面的那些混子要狠,有些人臉上留著刀疤,也有人身上紋著青龍白虎。
“老大,人到了!”小馬仔把人帶來轉身出去了,牛默哼了一聲,目光落在了路一鳴身上,然後道:“給陳鎮長上酒上菜!”
話音落地,一瓶酒和四個菜端上對面的桌前,路一鳴坐了下去謝文東站在他身後。
“陳鎮長,你今天一個人敢踏進我的沙場,果然是個硬氣人。就衝這點,我牛默佩服你。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我牛默給陳鎮長面子,租金從五萬漲到五十萬,沙場承包權歸我,怎麼樣?”牛默陰狠狠地說道,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他給了路一鳴四十五萬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