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成知道路一鳴心裡的怨氣沖天,不想與之發生衝突,父子之間,總有血脈相連,先讓他冷靜一下。
路天成快步走出辦公室,出了門,一箇中年女人驚了一下,顯然她偷聽一會了,見路天成出來臉色一落,扭頭就走,路天成連忙追了過去,在另外一個會客室,那個女人氣沖沖坐在沙發上,表情很難看。
女人長得不錯,雖然人到中年卻是風韻猶存,頗有幾分姨太太的味道。
路天成臉上含笑,關了門,安慰道:“柳巖,怎麼不高興了?”
“明知故問!”那個柳巖的中年女人斜了一眼路天成,責怪道:“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見他嗎?為什麼騙我?是不是我沒給你生兒子,你就…哼,他只不過是一個私生子而已。”
柳巖的話很難聽,可能是聽習慣了,路天成倒是沒有一絲生氣,說白了,路天成一直都沒有給魏敏芝一個名分,要說是私生子也不為過。
“柳巖啊!他畢竟姓路嘛!”
“姓路怎麼了,你們姓路的就是不識抬舉,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那個死了的女人!”
“說話小點聲,別讓他聽見!”
……
房間外,路一鳴雙拳緊握,牙齒咯咯之響。正欲推門進去,卻聽後面的章秘書道:“咦,你在這呢!晚飯都準備好了。”
說著,他輕輕敲了敲門,道:“路部長,晚飯都準備好了。”
“嗯,夢娜通知了沒有!”
“通知了,馬上就回來!”
說完,章秘書帶著路一鳴去了飯廳,路一鳴不想和這個家庭發生關係,最後留下來,是因為他要把話跟路天成說清楚,他要回吳山。
吃飯的時候,路一鳴被路天成拉在身邊的位置,飯桌上除了路一鳴之外,還有路天成和柳巖,章秘書開車去接徐夢娜,路一鳴並不想見到這個昔日的情人,迫於無奈只能留下,到時候,大不了冷面相對也就是了。
徐夢娜隨母性,他母親就是飯桌上的女人,姓許,叫許柳巖。
許柳巖臉上的餘怒未消,而路一鳴的臉更如寒冰一般,這麼一個極為特殊的家庭聚餐,估計每個人心裡都很不舒服,而整個場面,路天成倒是顯得十分熱情,嘴裡介紹菜餚,不停地往路一鳴的碗裡夾菜,時不時還不忘記身邊在那個女人,也要照顧周到。
這種飯吃起來十分讓人難以下嚥,也是路一鳴這輩子吃飯最堵心的一頓飯了,看來這個飯局是路天成有意安排,從某種意義上說,路天成是想拉近父子之間的感情,當然,這是他的一廂情願,那柳巖的臉上已經露出不滿之意,雖然給了路天成的面子,但此時恐怕沒那麼容易就算了,她看向路一鳴的眼神都是帶鉤帶刺的,恨不得挖下來路一鳴幾兩肉來。
許夢娜一直還在採訪那些一線下來的幹部,就沒等她。飯桌上,若沒有路天成緩和氣氛,恐怕就更冷清了。路一鳴根本不說話,該吃吃,該喝喝,雖然飯吃得彆扭,但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胃。
但是,路一鳴保持沉默,卻總有人忍不住的時候。
“路一鳴,聽說你掉到市委建設廳了。這部門可是天成你老爸的下屬單位,不簡單啊!以後你可就是實至名歸的官二代了,就不用回你那個吳山鎮去受苦了,起碼背靠大樹好乘涼,坐享其成了。”
柳巖話裡有話,如果不聾的話,起碼能聽出這話中的揶揄味道。尖酸刻薄地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因為路一鳴自從坐在飯桌上,根本就沒看她一眼,就是這個女人,讓路天成魂不守舍,讓路天成拋棄妻子,同時也讓路天成攀上高位,但在路一鳴的眼裡,連屁都不是。
吃飯之前,路天成給路一鳴做過介紹,讓路一鳴喊她阿姨,當然,那不過是路天成給柳巖面子罷了,而這個面子路一鳴並沒有給,聽她這麼說,路一鳴怎麼可能忍耐呢,當即淡淡笑著說道:“官二代,什麼東西!沒興趣!”
路一鳴連這個父親都沒認,談何官二代,他和路天成之間可不是一頓飯就消除恩怨的。
“呵呵,別裝模作樣了,想給老路當兒子的人可不止你一個。誰不知道,能給部長當兒子,會獲得仕途的提升,不用我們老路說話,估計就有人把路給你鋪好了!”
路一鳴冷冷笑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說完,路一鳴繼續吃飯。
這哪裡是吃飯,簡直是鴻門宴!
然而,柳巖並不打算放過路一鳴,儘管一旁的路天成不停地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說了,可是,別看路天成是個部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