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志身高不低,梳著大背頭,目光炯炯有神,一見路一鳴先笑了起來:“我認得你啊!你就是那位年輕鎮長路一鳴吧!年少有為,坐坐坐,別拘束!”姚大志的笑容沖淡了房間裡的尷尬氣氛。
“來來來,給我說說,你們鎮的發展情況!”姚大志一見面就談起了工作,弄得張美源一臉黑。好像也是習以為常了,姚書記家裡以來人,百分之九十都是談工作的。
張美源起身去了廚房,姚詩詩笑著衝姚書記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父女倆笑而不語,暗藏神秘。
路一鳴和姚書記聊了很長時間城鎮工作,同時也說了自己的一些意見和觀點,姚大志頻頻點頭,表示認可。
對基層工作,姚大志非常熟悉,在談話中,路一鳴瞭解到,姚大志是老三屆出身,在鄉鎮基層工作多年,經驗豐富,一路官升sheng委書記,與他的實幹開拓精神分不開。這對路一鳴是一個極大的鼓勵,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當然,姚書記也針對性提出了一些意見和他的看法,這些都值得路一鳴學習,從高度和長遠來看,都十分精準。就拿農業與經濟發展鄉鎮來說,路一鳴原本的想法是齊頭並進,各方發力。
姚書記糾正他,在學會兩條腿走路的同時,不要貪多。就像是一個人,兩條腿走路,一個是農業發展,一個是經濟發展,只有專心去搞,才會讓這個人跑起來。
而不能如同蜈蚣一般,多足而行,雖穩卻慢。
兩個人聊天非常投機,轉眼就到了午飯時間。
餐桌前,擺了八樣菜餚,葷素搭配,平時姚書記家都是四個菜,今天由於路一鳴做客,特別豐盛了些。姚書記還把姚詩詩孝敬她的茅臺拿出了一瓶,這酒他平時可捨不得喝,今個高興。
姚書記家,路一鳴登門,可謂是最小的官職了,年紀最小,官職最小,但是,卻頗讓姚大志高興,從年輕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和幹勁。
路一鳴主動給姚書記倒酒並敬酒道:“姚書記,您是領導也是我的前輩,這杯酒我敬你!”在姚大志身上,對路一鳴的影響很大,雖然僅僅是一次談話, 姚書記高瞻遠矚地給予他指導和提醒。為官也好,做人也好,能有人給你指路,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人生際遇。
姚大志笑著幹了一杯酒,招呼路一鳴吃菜,桌山的菜很精緻,味道非常好。路一鳴還沒動筷子,自己碗裡都已經裝滿了,一旁的姚詩詩怕路一鳴放不開,一個勁地往他碗裡夾菜。
這個時候,一直引言不發的張美源臉色平靜地望這路一鳴道:“小路啊!你跟詩詩認識多久了?”
路一鳴放下手中的筷子,回答道:“認識七年了!在部隊的時候就認識了!”
路一鳴還沒說完,姚詩詩就接話道:“媽!路一鳴可是我的大救星吶!再一次全軍組織的考核演練中,我不小心扭了腳,眼看了考核過不去,是路一鳴把我背了五十多里,硬是讓我透過了考核!”
姚詩詩極力地給路一鳴拉印象分,也希望父母接受這個年輕人。雖然路一鳴是被自己逼來的,只要父母認可,路一鳴還敢拒絕自己嗎!姚詩詩的心思全用在這了。他從未靠過父母,事業上都是自己闖出來的,不過,感情上,她當然要依仗父親的權力讓路一鳴留下自己身邊。
姚詩詩為了路一鳴可謂是前方妙計都用盡了。
張美源略微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這句話一問,路一鳴頭就大了。說實話,他聽得出來,這口氣就是準丈母孃在考核準女婿的問題,這回可是中了姚詩詩的計了,弄得路一鳴極為尷尬。
目光斜了一眼姚詩詩,卻見她吐了一下舌頭,故作頑皮。
“二十六!”路一鳴回答道。
“在省城買房子了嗎?”
“暫時還沒買!”路一鳴道。
“你父母做什麼工作的?”
“我母親去世的早,我現在就一個人!”路一鳴還有個生父,不過,在他眼裡,跟仇人沒有什麼兩樣,當年他為了仕途拋棄孤兒寡母,其心之狠,路一鳴始終記在心底。
“噢!”張美源點了點頭。幾句話一問就清楚了。路一鳴不僅僅沒有什麼背景,還是個窮光蛋,雖然是個鎮長,級別卻是小的可憐。
一番瞭解之後,張美源的臉色可就越來越不好看了,在他們周圍,要學歷有學歷,要背景有背景,要房子有房子的年輕人嗚嚷嗚嚷的,自己的女兒怎麼會喜歡一個窮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