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犯下的滔天罪孽,簡單的用自卑兩個字就給敷衍過去了?”
村井義孝嘆息著搖了搖頭:“歷史的罪孽是抹不去,我是從人性的角度去分析我們這個民族的劣根性。日本人的韌性很強,是忍耐力與攻擊性兩方極端結合的民族。因此,西方人將日本的民族文化形容為“菊與刀”,比較精粹地概括了大和民族含蓄堅忍,同時又好鬥決絕的矛盾兩重性。
日本人可以說沒什麼根,因此也沒本,所以歷史上的文化、科技、藝術、制度等基本上都靠去偷、去學、去搶,可久而久之,就像強盜一樣雖有吃有穿卻棄不掉自卑感,而且越來越嚴重。”
“哈哈……”路一鳴聽完村井義孝的話一陣大笑,“村井義孝先生,看來你對你們民族瞭解的還不算深刻啊,我作為一位中國人,談談我的看法。你說日本民族是一個自卑民族,然也,我倒是覺得你們日本大和民族是一個自虐的民族,就說你們的武士道,贏了就狂妄的不得了,輸了就要切腹自殺,這不是自虐這是什麼?說說你們近代的侵略戰爭,一個彈丸之地,卻屢次犯我國土,這不就是找虐嗎?最後我打個比方,你們日本人若是遇到高手,被暴打一頓,就會在高手面前變得低聲下氣,這才是你們民族的劣根性!欠抽!”
路一鳴頓了一下道:“村井義孝先生,在我眼裡的日本人,如果都像是您父親一樣內心充滿正義和懺悔,或許你們的民族還有救!哈哈……我們就聊這麼多吧!”
村井義孝腦海中一直盤旋著路一鳴留在腦海中的兩個字:自虐。不由得心中暗道:“這少年不過是中國一鎮之長,言辭犀利,宛如刀斧,一針見血地道出了本民族人性的齷齪!見解深刻啊!”
“看來我們的貿易談判很不順利啊!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吳山鎮永遠歡迎你,畢竟你的父親野村嘉城先生,作為中國人的朋友,埋葬在吳山的土地上,我們吳山人是不會忘記他的。”路一鳴再次接到齊振孝打來的電話,雙方的談判最終很難達成協議。
路一鳴當然希望獲取這筆鉅額訂單,但是,路一鳴現在交鋒的乃是在中國近代史留下不可磨滅之仇恨的國家。雖說談經濟不談政治,但是,在路一鳴的心裡,經濟為民,政治為國,歷史見證民族的血性,錢可以不賺,但血性不能沒有。
“路一鳴鎮長,我們的談判其實已經成功了。”村井義孝面帶笑容地說道:“謝謝您的指教,我想,我會經常來中國學習,學習你們中國人的博大胸懷和溫良本性,我為日本人曾經犯下的滔天罪孽感到恥辱,向你們鞠躬!”
說完,村井義孝示意身後的兩個中年日本人,說了幾句日本話,那兩個人是村井義孝的兒子,也是此次日本農業採購團的團長。
“嗨,嗨,嗨!”兩個中年日本人連連點頭,唯命是從!
結果,沒一會功夫,齊振孝又興匆匆地打來電話,興奮地告訴路一鳴,這筆合同簽了。卻不知道為什麼,日本人的轉變速度會令人咂舌,方才還寸步不讓,錙銖必較,之後又答應得如此痛快,可真夠變態的。
“哈哈……村井義孝先生,你不會是為罪孽買單吧?”路一鳴知道對方退讓後,他心裡明白,這一切都跟村井義孝有關。
“不不不,我在為日本人的良心買單!”村井義孝嘆了一聲道。
路一鳴心中暗道:“我就說日本人自虐嗎!你要是弱,他就強,你要強,他才有被虐的爽快感。哎,這個沒有根的民族,實在變態。若是中國有朝一日強盛了,他們就乖了。”
臨近晚餐時間,路一鳴以鎮政府的名義招待了日本農業採購團一行,這次酒宴安排的非常節儉,卻是很有特色,不僅僅有吳山貢鵝,大閘蟹,還有鄉間野菜,都是日本人吃不到的美味。
酒宴上,日本農業採購團載歌載舞,還邀請村井義孝表演了一首日本歌曲,別看七十多歲,村井義孝歌聲倒是飽含情意,一曲《北國之春》令氣氛升至嗨潮。當然,路鎮長也獻了一首《大刀進行曲》,一下子將嗨潮拖入低谷。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二十九軍的弟兄們,
抗戰的一天來到了,
抗戰的一天來到了。
前面有東北的義勇軍,
後面有全國的老百姓,
咱們二十九軍不是孤軍,
看準那敵人,把它消滅,把它消滅。
衝啊!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殺!
……
路鎮長的歌聲嘹亮,飄蕩在吳山鎮的上空,宛如霹靂轟鳴一般。那些日本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