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了是件大事兒,特別是這個皇帝年紀已經不輕了。
根據御醫的說法,皇帝是年紀大了,偶感風寒,不過三五天就能好。
瑞定一開始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他給皇帝請安的時候皇帝雖然講話帶著鼻音,但是精神頭還足。
但是都過了三個三五天了,皇帝還在床上躺著,這就耐人尋味了。
瑞定坐在吳妃宮裡,問道:“父皇是真病了?”
吳妃搖了搖頭,“像是真病了,可是……”吳妃也不敢相信,“你父皇已經在床上躺了十幾天了,他身子一向硬朗,這麼突然就病了,還是風寒……”
吳妃又搖頭。
瑞定道:“我倒是覺得太醫說的話特別像是託詞。”
“託詞?”吳妃重複一遍,“你是說你父皇是真病,還是重病,只讓太醫拿風寒當藉口?”
瑞定搖了搖頭,“也有可能是裝病,專門來試一試……”瑞定嘴角微微翹起,“我們這些皇子都不相干,父皇要試,試的也就是太子一人了。”
吳妃嘆道:“虞嬪那裡也沒有訊息傳來,她說皇帝說她宮裡還養著公主,怕染了病給她,連虞嬪都不大見了。”
“這麼一說,這病倒像是假的了。”瑞定道:“母妃,您想想,人之將死,想見的不就是放在心間兒上的麼?”
“要麼父皇平日裡寵愛虞嬪都是裝的——”
吳妃搖頭,“不可能。”
“要麼就是虞嬪所知甚深,皇帝怕她看出端倪來。”
瑞定說完,站起身來道:“我再去請安,總能看出些什麼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瑞定到了養心殿,皇帝依舊在床上躺著,只是身邊已經有了瑞誠侍疾。
見了瑞定前來,瑞誠噓了一聲迎了上來,將瑞定堵在了門口。
“皇兄,父皇剛喝了藥,這才睡下,還是莫要打擾他的好。”瑞誠很是誠懇道。
瑞定微微一笑,問道:“怎麼是你在這兒?”
瑞誠羞澀道:“幾位哥哥都有朝政要忙,六哥雖沒入朝,只是他身子也不好,我別的地方幫不上父皇,便想著不如在他身邊伺候著,父皇醒了見身邊有兒子守著,想來心情也會好一些。”
瑞定點頭,“你想的很是周到,心情好了,病自然好的快了。”
說完,他便繞開瑞誠,小聲道:“我進去看一眼便走,你也小聲些,別驚擾了父皇。”
瑞定已經是成人,又長的人高馬大,不過兩步,就將瑞誠繞在了身後。
進到皇帝寢殿,瑞定看見父皇躺在龍床之上,床簾只扯開半個,旁邊還站著進忠。
瑞定越發的覺得父皇是裝的了。
他衝進忠微微點頭,很是恭敬的在床邊磕了三個頭,又小聲跟他道:“我明早再來。”
進忠送了瑞定出來。
瑞定面有憂色,“父皇……唉,到讓我們不知如何是好了。”
進忠面無表情道:“王爺莫要太過擔憂,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太醫又說這不過是小病,過兩日便好。”
瑞定又嘆了口氣,道:“可惜我現如今不在宮裡居住,不然也能時刻陪伴父皇左右了。”
這時候,跟出來的瑞誠道:“五哥放心,我必定好好侍奉父皇,替幾個哥哥侍疾。”
瑞定笑笑,“養心殿裡一殿的宮女太監,再說還有忠公公,哪兒用得到你呢。”
瑞誠很是憨厚一笑。
瑞定正想作別,卻見太子過來了。
太子陰沉著臉,先跟瑞定道:“馬上便要關宮門了,你還不出去?”
瑞定正好藉著這個由頭告辭離開,轉身之後又聽見太子跟瑞誠道:“你也是,明早還要上課,父皇雖病了,只是你該作的功課一樣不能落下。”
似乎是瑞誠還想進去,太子道:“天色已晚,你也先回去。父皇這裡有孤看著便是。”
瑞定漸漸走遠了,身後又傳來太子的聲音,似乎說上了進忠。
轉眼已經進入二月了,不禁是宮裡人人著急,連前朝都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氛圍。
縱使這是皇帝這麼些年來第一次生病,縱使皇帝身子底子很好,早年還御駕親征過,但是快一個月沒上朝……
絕無僅有第一次。
瑞定去給皇帝請安,十次有八次能遇見瑞誠,雖知道父皇多半是裝病,但是不免也覺得讓他佔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