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不瞭解內情,她可是知道的,許是老年得子的原因,賈赦現戒了酒,也不出去鬼混,整日待在府裡,連三字經百家姓等物都翻了出來,別說是她,連賈璉都變了臉色。
“……襲爵還沒下來,”王夫人看著王熙鳳臉上不快,越發的得意洋洋了,“若是這胎得了個兒子,賈璉……文不成武不就,前面那些年又過得荒唐,隨便找一個錯兒……你覺得這爵位還能落在你們手裡嗎?”
“這便不牢姑媽費心了。”王熙鳳強擠出一個笑來,“況且就算落不到我們手上,二爺畢竟是老爺長子……”王熙鳳頓了頓,很是意味深長道:“再不濟……也就跟我們現在似的,爵位和榮國府還都在長子手裡。”
王夫人一愣,再次默唸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你好好想想。我們兩個可都是賈王氏,”王字被刻意重讀了,“我的哥哥,你的大伯,他只要一回京,便是飛黃騰達,況且他外出巡查已經數年之久,想必回京不過兩三年的事情了。”
王熙鳳先是猶豫,隨即又搖了搖頭,她想著自打有了這個兒子,賈璉便收心了,不太在外面鬼混,若是這麼下去,她生個真兒子近在咫尺。
而且邢氏能不能生兒子還兩說呢,再者,她已經出賣了姑媽一次,難道還要在出賣二爺一次嗎?那她就只能回王家了。
想到這兒,王熙鳳站起身來,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都聽二爺的。況且我們兩個雖都是賈王氏,但是畢竟賈在前,況且這個賈也不是一個賈。我是長房長媳。”
說著,她便離開了。
王夫人也不攔她,她從來就沒想過一次就能說服王熙鳳。不過她今日肯出來,就證明她心動了。
王夫人又坐了一會兒,喝了兩杯茶,這才動身回去現如今一點都不輕鬆愉快的賈府。
瑞定安排了人給江南送東西,又藉著這個機會給林如海送信,水路現在是沒法走了,馬車運送物資過去怎麼說也得一個半月了,於是他也只能耐下性子慢慢等了。
不過他覺得以他岳父的能力性格等等,又有了警惕心,怕是不會掉坑了。
“王爺可是累了?”跟他圍坐在一張桌子上的高景林問道。
瑞定搖了搖頭,“無事。”
兩人還有六部尚書正在南書房商議水患的善後事宜,卻見太子在門口一晃而過,只是沒過多久,太子便走了進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幾人將手上的東西翻了個面朝下放著,太子見了眼神一黯,過來拍了拍瑞定的肩膀,道:“父皇這些日子是越發的器重你了。”
說完又跟高景林笑道:“高大人,我這弟弟年輕,難免貪功冒進,這兩日父皇雖老是召見他,只是孤也會在父皇面前進言的,還是高大人的功勞嘛。”
瑞定沒忍住冷笑了一聲,聽見高大人笑眯眯道:“王爺年輕,精神好記憶力也好,有他在,倒是省了下官不少事兒。”
太子重重在瑞定肩上拍了兩下,咬牙切齒道:“這便最好了!”說完便舉了舉自己手裡的摺子,離開了。
等到太子離開,屋裡的氣氛好了許多,眾人又開始先前被太子打斷的事情,只是瑞定不免在心裡多想了一步。
因著這次水患,他在父皇心裡的地位又大大的上升了一次,方才太子說的雖是挑撥,不過也是實情。
只是他的確記憶力好,父皇為什麼要撇開他去問別人呢?
對於六部的運轉,太子還沒他熟,更別提其他幾個兄弟了,皇帝不器重他器重誰呢?
瑞定笑了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黛玉準備了什麼,這兩天勞心勞力,餓的特別快。
沒過兩日便到了中秋,瑞定在前朝大放異彩,後宮裡吳妃也得了不少褒獎,比方這一次的中秋夜宴,便是全權交給吳妃去辦理了,沒讓任何人插手。
當然吳妃也辦的有聲有色,力求讓多數人滿意。
或者……皇帝滿意就行了。
說起來這還是黛玉嫁進來之後第一次全體人員出席的晚宴,瑞定捏了捏她的手,小聲道:“我去那邊坐了。”想想又覺得不放心,就算是最年輕的四哥的王妃,也比他家黛玉大了快十歲了,“有我呢。”
兩人已經站在一起膩了好一會兒了,黛玉急忙輕輕推他一下,“都看著呢。你那幾個嫂嫂又不是老虎,還能把我吃了不成!”說完急忙將手抽出,快步往女眷那一桌去了。
“新婚小兩口,倒是恩愛。”三王妃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