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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喬氏同倆兒媳說著話,瞧見閨女安安靜靜的坐在身旁,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才聲音一頓,伸手搭在閨女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幾下,關切問道:“妙妙,怎麼了?”她這閨女素來活潑,在自家人面前何時這般安靜乖巧過?喬氏以為閨女身子不適,又問道,“可是哪裡不舒服?”
薛今月也跟著點頭,道:“是呀,平常你和我話一樣多,今兒怎麼一聲不吭的?”
江妙瞧著身邊的孃親,還有兩位嫂嫂,心裡想著之前陸琉的話,一時心裡堵得慌<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搖搖頭說沒事,只說有些累了。喬氏這才笑笑,一把將閨女攬進懷裡,道:“累了就睡會兒,到了娘在叫你。”
江妙偎在孃親的懷裡,稍稍合了閤眼。直到回府後,喬氏親自將她送到了錦繡塢,瞧著她梳洗歇下,喝了一碗熱騰騰的牛乳,方才讓她上榻,親自替她將被子掖好。江妙躺在榻上,見孃親要走,才從被中將手伸出來,道:“娘。”
喬氏低頭看著閨女的手,道:“怎麼了?”
江妙想了想,小聲問道:“娘當初嫁給我爹爹的時候,有沒有捨不得外祖父外祖母,還有舅舅他們?”
雖然過去近二十年了,可喬氏還是印象深刻。她笑笑,說道:“何止捨不得?成親的前一日,娘還發脾氣說不想嫁了,你外祖母可是狠狠的教訓了娘一頓。”她在孃家受了氣,洞房花燭夜的時候,還把氣撒到新婚夫君的身上呢。可她慶幸自己嫁了一個能包容自己的夫君,且在夫家的日子過得好,時間久了,也就漸漸適應了嫁人後的日子。
江妙忍不住笑出聲兒來。她知道孃親雖然出自書香門第,骨子裡卻是個活潑的主,小時候更是皮得很。她側躺在枕頭上認認真真的聽,待聽到後來,終於睡了過去。
閨女睡著了,喬氏才小心翼翼將她的手臂放了進去。抬手自家閨女這張睡得香甜的小臉,喬氏心下也是一陣感概。當孃親的,哪裡捨得閨女出嫁?可長大了,再捨不得,總歸是要嫁人的。不過,想起宣王這個準女婿,喬氏還是很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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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景惠帝坐在坤和宮,瞧著裡頭沐浴罷的霍璇走了出來,才起身,表情侷促道:“阿璇。”
霍璇穿著一身月白交領中衣,烏髮隨意挽了一個髻,身段比先前稍稍豐腴些,剛剛沐浴過,便顯得更加的嬌媚柔美。見景惠帝還在,霍璇倒是有些驚訝。她看了看景惠帝纏著紗布的腦袋,眼睫一垂,而後才過去行禮。
景惠帝忙伸手去扶她,道:“這裡沒什麼人,你又懷著孩子,不必行這些虛禮。”
霍璇洗盡鉛華,素面朝天的模樣,比之平日多了幾分清麗。她本就是個率真坦直的姑娘,只是身為一國之母,自該有一國之母的架勢,容貌生得太親和,自然得在妝容上多費心心思。先前景惠帝沒怎麼仔細打量過她,畢竟他同衛寶鈴是青梅竹馬,心裡念著她,總有一種看別的姑娘,便是愧對於她的感覺。可那日西山狩獵,她義無反顧的欲為自己付出生命,令景惠帝這顆極缺愛的心,受到了強烈的震盪。
他靜靜看著她,見她衣著單薄,念著她懷著孩子,便扶著她上榻去。
相處了這麼久,霍璇自然瞭解景惠帝的性子。骨子裡沒有半點帝王的架子,便隨他伺候她上榻,替她蓋好被子。他沒說話,她自然也沉默不語。只是懷孕的人有些嗜睡,現下她太困了,他一直不說話,又不走,才無奈開口道:“皇上可有話要同臣妾說?”
景惠帝曉得她是個冰雪聰明的,頓了頓,臉上才露出些許愧疚,聲音略低了些,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不敢看她的眼睛,道:“今日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他也想不到,昔日溫婉可人、單純善良的小表妹,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只是,在親事上,他的確有些虧待她。他本來替她尋一個比馮玉泉品貌端正、家世顯赫的,奈何出了那檔子事兒。
“……寶鈴和朕從小一塊兒長大,今日她只是受了打擊,才會做出這種事情,阿璇,朕——”
霍璇立馬道:“臣妾明白皇上的意思<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衛姑娘的確是一時激動,皇上放心,這件事情臣妾沒有放在心裡,皇上不必顧及臣妾的想法。”
景惠帝這才露出笑容來,激動的握著霍璇的手,道:“你能這麼想,真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