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梅在一旁強顏歡笑,最後感覺自己再也維持不下臉上的笑容,索性轉過身去假裝隨意打量周圍的模樣,在程霜看不到的角度,她偷偷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程國順負責開車,幾個人來到了戴醫生介紹的這家中醫診所。
古色古香的中國風裝修,蒼勁有力的牌匾,以及滿屋子的藥香,無一不讓病人生出些安心的感覺,最起碼增加不少治好病的信心。
走進大堂,掛號的人不計其數。
等石迦向其說明來意之後,一個穿著馬褂的年輕人悄悄把石迦他們帶到了走廊盡頭的側門,小聲說道:“你們是戴醫生介紹來的吧?我師傅就在裡邊等著呢。可千萬別讓大堂裡的病人知道,把加塞的事傳出去不太好。”
推開門,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頭髮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凌亂。可那一根根銀絲一般的白髮還是在黑髮中清晰可見。微微下陷的眼窩裡,兩隻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面色紅潤不顯老態,甚至有一種中年人的錯覺。
他穿著很樸素,上身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棕色絲織毛衣。
“請坐。”老人做了個手勢,微微一笑。
程霜偷偷打量著房間內的擺設,雙手放在膝蓋上稍微有些拘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在醫生面前,她有些緊張。
“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張松。戴醫生已經把情況都告訴我了……”
程國順和李冬梅頓時面色一緊,害怕眼前這位老中醫說出真相,剛想開口岔開話題,就聽見張松繼續說道。
“小姑娘,不用太拘謹。來,讓我看看你的小腿。”
石迦將輪椅推到了張松邊上。
程霜緊張得不行,小臉緊繃著,一手將裙角微微提起。
張松捏著程霜的小腿,用指關節輕輕敲了敲委中穴和承山穴,問道:“有知覺麼?”程霜搖搖頭。
老人家面色不改,望聞問切做了個遍。他思索片刻,用手摸著鬍鬚慢慢說道:“溼熱之邪阻滯經脈,氣血瘀阻所致。小姑娘,你以前遭遇車禍之類的事情吧?”
程霜小臉一白,這句話勾起了她不好的回憶,抿著嘴點點頭。
“這就對了。我給你開兩個藥方。”張松望向石迦,說道:“小夥子,跟我過來拿藥。”
石迦跟隨著張松,來到了裡邊的一個小隔間。
張松一邊抓藥一邊說道:“砂鍋用小火熬製20分鐘,煮到粘稠即可,每天早晚各敷一次。記住了嗎?”
“記住了。”石迦欲言又止,“可是戴醫生他說……”
“我當然知道。這服藥與其說是治腿病,不如說是治心病。一院都治不了的病,我這個老中醫怎麼可能治得了?頂多是開幾副理順氣血的外敷藥,實際上能否奇效真得聽天由命。”張鬆緩緩道。
“回去之後,你替我把這番話抓告給你的父母。不是沒有希望,但前提病人得對自己有信心,你明白嗎?”
張松嫻熟地將藥包捆好,交給石迦。然後一起離開了小隔間。
“記住,每個月來複診一次。”
一家人離開了這家中醫診所。實際上沒有花費多少,這兩副足夠用上一個月的藥材,僅僅才兩百塊錢而已。這也從側面體現出張松作為老中醫的深厚醫德。
把家人送回“泰奕尊府”之後,石迦情緒低落地離開了。
走在路上,他忽然狠狠打了電線杆一拳,“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還不是治不了妹妹的病!”電線杆猛然一歪,被擊中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摺痕。
還好周圍沒有路人,要不然肯定會被拍下來發當網上。
發洩出了消極情緒,石迦稍稍冷靜下來,拖著腳步回到了位於鍋爐房的實驗室。
坐在電腦前,他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絕對控制”能力。在“絕對控制”的狀態中,他甚至可以操控單個細胞的分裂與死亡,如果能夠將其運用在妹妹身上,修復壞死神經這種事情豈不是很容易就能夠實現?
但是如何去做,石迦沒有明確的思路,更何況他萬萬不能用自己的妹妹去做實驗……想到這,他的腦海中有了初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