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在平靜的水面上投下了一顆石頭,頓時掀起波紋。
張經理面色不爽,招呼工作人員道:“你們怎麼工作的?讓這種搗亂的人給混了進來,趕緊把他們攆走!”這算得上是逾越的命令,然而在他和主辦方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妥,畢竟張經理在圈子裡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
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在領導急衝衝的喝令下,大步流星衝到了舞臺邊上,就要把這激動的一男一女拖出來。情急之下,動作自然免不了粗魯幾分,況且他們本來力氣就不小,這樣拉扯受傷難免。
“給老子住手!”何勇大喝一聲,以他一米九六的身高像是個門板一樣站在工作人員面前,露出胸膛兩手一張,擋得嚴嚴實實。
李依薇緊緊咬著牙,憤怒地瞪著舞臺上的高良,咬牙切齒道:“你就是個小人!”
這時她也冷靜了下來,她知道自己這樣闖禍無疑,說不定會惹到臺上不該得罪的人,但是她心甘情願,她不想看見石迦的作品就這樣讓一個無恥小人明目張膽地剽竊,更何況還加以汙衊!
“其他觀眾們可都花了票錢,你們這樣搗亂總歸不太好吧!”
工作人員嘗試著推了推何勇,卻發現自己的力氣比起何勇這大漢還差了點,幾乎紋絲未動。但領導的任務必須完成,他們見硬的不行索性要來軟的手段。
“不太好?”略顯滄桑的聲線裡壓抑著幾乎能聽出來的火氣。
李興禹再也忍耐不住內心的憤怒,他衝著左海大吼道:“左海!你真是——瞎!了!眼!”他激動地揮舞著手臂,用力指著不遠處人群中的石迦,大張著嘴就要將事實真相講出來——
卻被手腳麻利的工作人員猛地拉了個踉蹌,聲音即將從嗓子裡迸發而出又被狠狠憋了回去,變成了一頓劇烈的咳嗽。
李興禹雖然是玄黃音樂公司的總經理,然而他現在光棍的很,就在今天早上,他的小舅子,藝人助理兼公司保安,打電話給他,說:“那兩個小子強行解約跑啦<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錢都打到賬上了,臨出門才告訴咱們。他們說念舊情沒敢直接找你……”
當時李興禹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是氣的。
公司最艱難的時候,他依舊辛辛苦苦地給這兩個歌手跑人脈,找走穴和出鏡的機會,自己搭進去不少錢不說,這張老臉基本讓人家數落個遍。最後的結果呢?人家屁話沒有——跑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沒事的,還有網上發現的那個新人嘛……如果能簽下他,憑藉他的才華絕對能重振玄黃音樂。更何況,他清楚自己的公司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固定資產很好聽,足足有一千萬。然而賬面上的資金少到可憐,算上那兩個歌手的解約金,一共才不到二十萬。
這點錢對於一家音樂公司來說,無論做什麼都算得上是杯水車薪。
所以李興禹把一切賭注都壓在了《李白》的創作者,也就是石迦的身上。他用盡一切辦法,甚至花了一萬塊錢在網上找了個駭客,才把這個影片的完整資訊都翻了出來,知道影片上傳者的ip就在雲海大學。
他還委託人脈關係,調出了雲海大學的學生資訊庫,他在兩萬三千名學生裡邊翻找了整整一天半的時間,飯也沒吃覺也沒睡,抽了足足五包紅塔山,單曲迴圈聽《李白》到耳朵起繭,最終在蘋果音樂節的前夜,將吉他手的目標鎖定在了一個名為石迦的大三學生身上。
李興禹在冷靜的時候覺得自己簡直瘋了,會將最後的賭注壓到一個非音樂專業的學生上,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知道自己退無可退!公司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如果不盡力一搏,自己轉行闖蕩音樂圈的這幾年算是白費了。
左海?他自稱資深音樂人,但是為什麼眼光會差到這種地步?得罪人?我老李得罪的人多了去,你算老幾!
高良是個什麼貨色,他可清楚得很!當初簽下“13號火車”樂隊主唱王山的公司,正是他的玄黃音樂!連自己這小公司都看不上的貨色,如今會成為天馬和星海的搶手貨?我呸!
你當我老李眼睛瞎?下午在c區可有13號火車的節目,而自己剛好在場,沒有一絲後悔當初沒簽下高良的念頭,為什麼?因為就根本不值!
“咳咳——”他氣呼呼地坐在舞臺一側。旁邊站著兩個看賊一樣的工作人員,生怕他在惹出什麼亂子。
左海掃視了一圈,表情怪異沒有講話。他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指名道姓的罵,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