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先是鴉雀無聲的寂靜。
隨之而來的,卻是潮水翻湧般的熱烈掌聲!
掌聲一股接著一股,聲音剛剛有減弱的趨勢,然而如同海水漲落一樣,再次猛然拉高。
石迦心中有百感萬千道不出,環繞在耳畔的聲音雖然吵雜,但是無比動聽。
這是前世他未曾經歷過的感覺,這種激動而喜悅的感覺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觸動。這一刻的觸動,讓他深刻地清楚了……對於他自己而言,眼前的一切遠比前世更加真實,從前的過往煙消雲散。
他所觸及到的溫暖與冰冷,他所看到的色彩斑斕,他所聽見的吵鬧和悅耳,他所品嚐到的酸甜苦辣……
是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一切都過去了。
自己又為什麼要糾結於前世?為什麼還要束手束腳?為什麼不將自己的夢想盡情綻放?
這首《追夢赤子心》,不僅僅為了鼓勵趙浩然走出困境而唱,他更是唱出了自己內心中的困惑與恐懼。唯有面對,唯有去體會更精彩的青春,才不愧對於上天贈給他的生命,以及他所擁有的一切。
“成熟了太久,自己也變得瞻前顧後了啊。”石迦說出了這樣一句讓其他人摸不到頭腦的話。
他輕笑著,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作為演出最後的謝幕。
“走吧。”石迦挎上吉他,轉過身,向眾人說道。
對於這讓人迷幻的舞臺,他沒有絲毫留戀,因為他清楚他的人生並不屬於這。這不是他所追求的,也不是他所渴望的,或許是曾經熱愛的,但絕對不是最重要的。
甚至都沒有人去阻止,他們還沉浸在歌曲帶給他們的強烈震撼中。
這種用真情實感去嘶吼、去吶喊出來的歌曲,哪怕唱到破音唱到嘶啞,人們不會在意,他們聽到的不是不完美,而是打動心靈的觸動。
李興禹哭得像個孩子一樣,他咧著嘴卻老淚眾橫,又哭又笑,旁人看來他就像是個瘋子,只有他自己的內心清楚自己並沒有瘋,而是被感動和喜悅所衝昏了頭腦。
他猛地拉住旁邊人的衣服,激動地說:“你聽見了嗎?你聽見了嗎?我沒有看錯,哈哈……我果真沒有看錯!他是萬中無一的音樂天才!”
這人嚇了一跳,隨後發現李興禹只是過於興奮,回答道:“歌的確不錯,老哥,這個樂隊叫什麼名?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我知道,嘿嘿嘿……然而他左海,不知道!”
左海坐在椅子上,表情異常嚴肅,微眯著的眼睛看不出情感,緊緊抿著的嘴唇出賣了他心中的不平靜。
謝寬,也就是先前在門口接待左海的主辦方領導,站在旁邊察覺到左海的情緒不對,他可擔心哪個地方得罪了這位音樂圈大神,如果在自己大領導面前哪怕說上一句不好聽的話,那時候他謝胖子絕對沒好果子吃。
他諂媚地笑了幾聲,見左海沒反應,眼珠子一轉,帶上點同仇敵愾的語氣憤憤然道:“這小子唱的什麼破鑼嗓子,在a區敢唱破音,他還想不想混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水平,在您面前真是貽笑大方,不對,是不識抬舉!”
謝寬把王德凱招呼過來,吩咐道:“你去知會其他幾位評委老師一聲,咱們今年不是新增了個酸蘋果獎嗎——”
“謝主任,啥是酸蘋果獎?我咋沒聽說過啊。”
“就是倒數第一,最差,懂了嗎?誰讓這小子唱得不好,還在左海老師面前惹人生氣,早知道這樣,我都不能讓他上臺!”
王德凱擠眉弄眼給謝寬使眼色,拼命示意他別繼續往下說了,然而謝寬沒懂,還以為王德凱這小子臉抽筋了。他繼續罵道:“哪個瞎了眼的員工把這個樂隊安排到a區?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們!您說呢——”
他上挑音調,尾音還帶點顫,聽起來就像侍奉在皇帝旁邊的老太監,但是謝寬不怕肉麻噁心,他知道領導雖然嘴上說不喜歡其實心裡邊最吃這一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你說的沒錯。”左海沉聲道,嘆了口氣,“謝主任……”
“啊?”謝寬一激靈,他從王德凱在他耳邊的嘀咕裡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想要極力挽救,可左海沒給他這個機會。
“我給你三秒鐘,讓你從我面前消失。三,二……”
沒等左海數到一,謝寬這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