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莫怕,讓褚哥哥再給你松絡一下……”
窗外下起了蕭索的秋雨,不過這屋內倒是春意正濃……
其實若愚的擔心倒是白費了,過了三日後,李若慧自己便寫了一封和離的休書,言辭鑿鑿,恩斷義絕。
原來那劉仲帶著紅翹及那個庶子暫住在了客棧,夜裡下起了秋雨,天氣陡然轉涼,結果孩子在夜裡著了凍,第二日晨起時,便發燒哭鬧不止,雖然請了郎中用藥,可是劉仲心內的惱意卻是愈演愈盛。
昨日跟著李若愚去劉府的那幾個侍衛也是經常出入兵營的,自己好歹也是個總兵,卻是被小姨子毆打,轟攆出了家門,是何等的丟人?
他原先在江南時,雖然俸銀沒有現在的豐厚,可是兵營軍紀鬆散,又沒有親臨戰場之虞,倒是也樂得逍遙<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而如今因為李若愚的關係,自己被調配來了北疆,雖然俸銀豐厚府宅寬敞,可是軍中的事務也更加的繁瑣,而且司馬親率的兵馬軍紀嚴明,軍演操練不斷,每日從軍營回來,簡直是倒在床榻上便立時睡著,就連愛妾紅翹也是平白少了許多雨露。
如今被攆出了府門,這心內的委屈一股腦兒全翻湧上來了。
其實他心內也不想與李若慧和離。這婆娘是持家的好手,不似紅翹,手裡總是攥不住銀子。雖然性格潑辣了些,可是成親數載,那鮮明的稜角其實也被自己磨礪得差不多了。若不是那痴傻的李若愚鬧這一出,過不上幾日,這妻妾二人便也能相安無事了。剛被轟攆出來時,他的確是擔心這司馬聽了那傻子的話,就這麼的讓自己與李若慧和離了。
可是晚上司馬送來的那封書信卻是讓他心裡有了底氣。瞧那司馬倒是比那傻子精明,並沒有和離的意思,也無非是讓自己低頭認錯罷了,只是把紅翹送出府宅一事卻是讓他心內老大的不樂意。但是轉念又一想,這倒未嘗不是個契機。最近他眼見著漠南據守輜重大營的守官是個難得的肥差,最近漠河要修建公事,往來的輜重要比平日多上許些,這守官就是個手鬆收緊的差事。要是調到漠南去,遠離前營,少了操練的煩惱,又能撈些好處,豈不是遠勝現在。到時,便將紅翹安在漠南,可以日夜陪伴,豈不是兩全其美。
只是這樣一來,到是需擺些樣子,讓若惠去求那司馬,方能如願。這樣盤算著,第二日那李若慧便尋上了客棧。
其實若慧尋來,一則是自己的妹妹做的有些不妥,二則是昨日自己的兒子在後院親眼見了父親被扭了出去,竟是有些受了驚嚇。這孩子雖然只有四歲,卻也是到了懂事的時候。孃親的臉上帶了傷,大約也猜出是自家的父親打的,便愈發的敏感。這白日受了驚,夜裡便是魘了夢,第二日就發起高燒,有些胡言亂語了。
若慧驚得不行,請了郎中過來看過,放了血,又寫下藥方,才好了一些。只是心病還須心藥醫,當下便來找那劉仲。
可是尋來了客棧後,那劉仲卻是橫眉立目,只冷聲道她既然有一個嫁入後門的妹妹,便是什麼也不缺了。既然能將丈夫趕出門外,又何必苦苦來尋。李若慧也顧不上許多,只想快些將劉仲請回,便低聲下氣地為妹妹李若愚道歉。那劉仲聽了心內愈加的得意,只道是李若慧離不得自己,服了軟。
當下情緒沒有半分鬆動,只是冷冷言道:”如今,桂兒也正病著,紅翹這裡也離不開人。你那府宅裡,丫鬟僕役樣樣不缺,難道還照看不好一個孩子?讓我回去,總得是那李若愚擺一桌酒席,也算是給我這姐夫賠禮道歉,我才能名正言順的回家。總不能前腳剛被攆出去,後腳我自己便巴巴的趕了回來。”
可是他這一番話,卻是讓李若慧的心冷的透心涼。俗話說為母則強,李若慧也是個要臉面的。如今為了兒子低三下四去求丈夫,可是丈夫為了個庶子,卻是不依不饒,壓根不管府宅裡已經是燒得胡言亂語的嫡子。妹妹的那一句話說得倒是對極了心已不在自己身上的丈夫,要來何用?
她慢慢地拭乾眼淚,看著一旁衝著她斜眼冷笑的紅翹,一語不發,轉身就下了樓梯。那身後的劉仲還在叫囂:“聽著,若是那李若愚不賠禮道歉,我是絕不會回去的。”
若慧沒有回頭,三日後,一封休書就送入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