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若愚這才坐在馬車一路來到了城外的兵營。
若愚是第一次來到兵營探視夫君,探出頭兒,好奇地張望著那高高的營門。
可是這兵營裡的主將們盡是認得這位李二姑娘的,當初因為輜重延誤可是害得他們吃盡了苦頭。所以當司馬大人的婚訊傳來,滿營的將士先是替司馬欣喜,待得聽聞迎娶的乃是李家的二姑娘時,簡直是面面相覷,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等到這位禍水真的兵營裡時,往來的將士們算是徹底的心死,司馬竟然真的娶了這小娘皮!一時間個個冷著面孔,面無表情地瞪著這位司馬伕人。
他們的司馬是個什麼脾性,只要是在兵營裡呆過幾年的都知道,乃是最不懂得風情的,當年那金枝玉葉的平遙公主簡直倒追著跑掉了幾雙繡鞋,都沒見司馬給過好臉兒。年前這李若愚犯了事兒,雖然後來倒是識趣地自動入營請罪,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可是盛怒中的司馬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不是照樣派人殺了馬燒了車嗎?
那個李若愚當初走出兵營時,可是灰頭土臉的。誰承想,司馬去了一趟江南,竟然將這喪門星給娶了回來。不過司馬大人一定是覺得之前的責罰太輕,才將這桀驁不馴的婆娘娶回府裡慢慢地收拾吧?
若是若愚皆是記住了前塵,此時站在這當初斬馬燒車之處,又被眾人這般不懷好意地瞪著,再怎麼鎮定,臉上也會有幾分難堪之色。
可是現在這位小夫人,乃是天地間最不憂愁的,一雙大眼兒好奇地打量著兵營的邊邊角角,無論見了誰都施以甜甜的微笑,加上她這一身儒裝,活似闖入了狼群的小鹿一般,渾然不知一個“怕”字。
沒走幾步,恰好看見了姐夫劉仲,他一看若愚是來給司馬送吃的,便親自給她們引路,一路來來到了兵營的大帳裡,他在江南兵營是閒散慣了的,仗著自己乃是司馬連襟的身份,也沒通稟便一頭闖進去,笑著說:“司馬大人,看誰來了?”
當若愚探頭探腦地走進來時,褚勁風冷冷地抬起頭來,看見她時一愣:“你怎麼來這了?”
若愚壓根無視在大營里正繪製文書地圖的幾位將軍,一路小跑地來到了褚勁風的書案前,趴在書案上伸著脖說:“猜猜我給你帶什麼了?”
這清亮的聲音簡直讓大營裡的親兵,將軍們都抬起了頭,心內不禁詫異:“這時哪門子的家規?竟然入了兵營也不向夫君請安,就這麼旁若無人地趴伏在了司馬大人的書案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司馬大人跟一般草莽武夫可是不同,他雖然是武將,到底是出至一等公侯之家,言談舉止裡還是透著與眾不同的文雅的,正因為如此,漠北兵營裡的章程制度也更加嚴苛,從來是不容許下屬與上司大呼小叫的舉止。
可這商戶女倒好,竟然在司馬大人的下屬面前如此無禮,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難道當這裡是司馬府的後宅嗎?
果然司馬陰沉了臉,等著那無禮的女子道:“你不是哭喊著非要上學的嗎?這個時辰來這裡,可是逃學了?”
若愚趕緊站直了搖了搖頭,:“夫子生病了,所以散學的早,我跟小涼還有青兒她們去了酒樓,吃完後又裝盛了一食盒給你送來,現在就吃好不好,一會涼了便失了味道了。
說完便揮手叫身後的小廝拿來的食盒,自己挽了挽衣袖,將一盤盤的菜餚擺在了褚勁風放滿了文書軍符的書案上。
有些盤子灑了些油出來,一個個油印子將幾分剛剛寫好的文書沾染個徹底。
下面的將軍們倒吸了口冷氣,要知道那幾份文書可是司馬大人方才埋首寫了足足有一個時辰,才寫完準備裱糊在奏摺夾裡,呈交給皇上的啊!
天啊,那麼細細的小胳膊,這是要拽了猛虎的鬍鬚,扯了猛龍的逆鱗啊……
可是更讓眾人看掉了下巴的是,褚司馬只是微微皺著眉,然後心平氣和地伸手將那幾盤菜品下的文書撤到了一旁,然後便抬頭衝著他們說道:“諸位將軍都忙碌了許久,本座的夫人親自帶了佳餚前來酬軍,諸位也品嚐一下吧!”
司馬大人發話,幾位將軍自然是要謝過司馬伕人的一番心意。
李若愚也是高興地眼睛亮亮的,暗自得意自己當時又多叫了幾樣菜品。不然,這麼對多的大漢豈不是要不夠吃了嗎!
下面的兵卒搬來了兵營裡的通條大長飯桌,有拿了幾張椅子,因為已經是到了飯點兒,所以兵營裡已經燒製好的晚餐也端了上來。乃是爐膛裡貼著烘烤好的臊子餅,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