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意的看了那低著頭的若慧一眼,恭敬地說道:“哦?竟是這般湊巧。看來在下與夫人的姐姐倒是有些緣分吶。”那李若慧本是低著頭,突然聽到關霸說了這麼一句不著四六的話,當下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那俏眼飛斜的模樣看得關霸當下心神一蕩,竟然恨不得她再多瞪自己幾眼。
幸好妹妹李若愚也是個不找四六的,竟然沒聽出關霸話裡的輕佻來。此時她的主意力早就被立在營門口的另一個女子吸引過去了。
只見伴著一聲“白家三小姐到!”只見一輛華貴的馬車施施然停在了營門口,當車門處放了馬鐙後,只見一個打扮精緻的女子提著裙襬下了馬車,但是閒庭信步的神色在看見李若愚之後便為之一變,原來她身上穿的竟然也是一件白貂鑲嵌的長裙,款式乍一看與若愚的相差無幾<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樣重大的場合,一向自視甚高的白三小姐居然與人穿了一樣的衣服,竟然還是她視為情敵的李若愚,真是有種天崩地裂之感。
白三小姐心內不悅,李若愚也不大高興。這衣服又不是成衣鋪子裡有的式樣,想來,定然是那鋪子的裁縫在替自己縫製衣服時,見周夫子的樣式好看,便在細節處改動一下,製成裙子賣與了白三小姐。
只是白三小姐的貂皮裙子看起來也是甚是別緻,卻隱隱有些不妥之處,似乎那貂皮沒有處理妥當,畢竟不是周夫子加工的貂皮,沒有自己和姐姐身上的貂皮穿起來那麼妥帖精緻,稍稍顯得臃腫了些。
這麼一看,若愚來了精神,忍不住將鼓鼓的小胸脯挺了挺,又往下拉了拉衣裙,便從那白三小姐的身邊走過。停了一腳。略帶詫異地問:“呀,怎麼白三小姐你的裙子這般不貼身?這麼硬的皮草穿在身上,難不難受?”
白香寒經過若愚這麼一出言提醒,自然也發覺了自己的衣服與李若愚的差距。原本覺得甚為新穎的衣服,現在比較之下黯然失色,怎能不叫她暗自惱火。
那白香寒向來是爭強好勝的,當初只因為自己的馬兒不如李家大姐的,便當場下令屠馬。如今,竟是在眾目睽睽下比不過李若愚,當下恨不得立時迴轉走人。
可是,一想到自己此來的目的,當下便是忍耐住了。只強笑著道:“來時馬車上冷,不過是傳來禦寒的吧了,難不成還將這粗鄙的衣裙當成了正裝不成?”
若愚一聽瞪大眼笑道:“可不是?仿得不像,自然是粗鄙之物,難為白三小姐還能穿它上身,若是皮厚些的還好,皮薄的,豈不是要被它磨破了皮兒?……”
白三小姐氣的已經是渾身亂抖了。一張臉陰沉得簡直能從白色的水粉裡透出焦黑的鍋底之色,只咬著牙厲聲喚來丫環取過自己隨身帶來的衣服,回到馬車上去換。
若慧有些看不過眼,偷偷一拉若愚道:“什麼時候添了這毛病,怎麼這般小家子氣,還眼巴巴地跑過去氣人?”
若愚卻不以為然地說:“她一來,便擠兌得三妹被休離,那日又在馬場跟姐姐你爭搶風頭。後來在比賽時,我在看臺上看得分明,她那馬鞭子故意揚得老高,都將一旁姐姐你的手背抽到了。這樣飛揚跋扈的,沒罵哭她就是給她臉面了!”
李若慧聽了妹妹原是為自己出氣,心裡一暖。可是又覺得自己的妹妹原來也不是這般言語刻薄,可是現在愈加的無法無天,跟那位妹夫大人的驕縱不無關係,當下心內微微一嘆,隱隱地擔憂著妹妹將來的孩兒,不知會被那位妹夫寵溺成何等模樣……
此時,眾位賓客差不多到齊了,城中貴婦雲集,自然少不了幾個長舌的婦人,個個瞪大了眼睛,直覺得今日會有一場好戲。
她們背後議論的焦點,自然是李若愚和她那和離了的姐姐。
只因那李若慧的前夫劉仲帶著妾室紅翹也來了,眾人皆是有意無意地瞟來瞅去。只是這打眼一看,都是有些不解,明明這正室的氣質模樣都比那濃妝豔抹,打扮俗氣的妾室要出挑得不知多少。那男人卻棄了前妻,單選個賤籍女子來當個寶對待。
聽說江南男子狎妓成風,可是在這般府宅女眷雲集的場合,帶著這樣出身的女子來參加宴飲,未免也太失分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