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歸山苦笑了一聲，這才對著李池很認真地說：“李池，有些時候這些東西不是那麼簡單的，更不是非黑即白的。”
“那我就想不通了！”李池搖頭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這些人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豐績他大有用處。”想了想，賀歸山才開口說。
“有什麼用處？”
“反正是有人能用得上他，他有著屬於他自己的獨特優勢。”賀歸山再次勸說，“我覺得你可以用這個東西跟他講和，畢竟這東西曝出來對他來說也不是很好的事情，你們要是能用這個東西講和，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你覺得以他的個性來說，會跟我講和嗎？”
這一下再次把賀歸山問住了。
不過他只是考慮了一下，便回答說：“有一定的機會。”
“不夠！”李池搖頭，淡淡地說，“對我來說不夠。”
賀歸山知道李池的脾氣，很認真地說：“豐績能有現在的地位，不是他亂來的，他確實是有些屬於他自己的優勢的，只要他保持著這樣的優勢，那麼他就有可能一直都穩坐著。”
“如果有人代替他呢？”李池發問。
賀歸山一怔，驚訝地對著李池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李池點頭，“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賀先生，難道您就不想再往前一步嘛，甚至我可以直接發問說，你就不想取代他嗎？”
賀歸山有些激動。
不想？
那是假的，那是說給人聽的！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再往前一步都很難，但只要踏出一步，那就是非常重大的一步，甚至對於他來說有著改變人生的意義。
這就是他現在的處境。
但是他也知道，這一步其實很難邁出去的，因為上面有很多人都已經把持著了。
上面的位置是已經定好了的，你想要擠進去，就必然有一個人要出局。
要不然你根本就沒有上升的可能性了。
“他有什麼樣的優勢？”李池發問說，“你可以去查清楚，告訴我，那我可以同樣把他的優勢給你，那麼他就再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那邊賀歸山一直都在思考。
良久之後，他才深吸了一口氣說：“你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話嗎？”
李池笑了起來說：“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更不是瘋子，對於我自己說的話我還是很清楚的，這麼說吧，我對於我說的話負全部的責任，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我試試。賀叔，你看我跟你合作的那些事情，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賀歸山沉默了良久，這才開口說：“好，我可以給你調查一下，但是我清寒是覺得這個想法太危險了。”
李池鬆了一口氣，笑著說：“富貴險中求。你求富貴，我只求平安。”
“行，等我的訊息！”
賀歸山將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後，賀歸山良久都沒有說話，因為他一直都在想著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
很難，但是沒有辦法。
以前他只敢在怕心裡偷偷地這麼想想，從來都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內心到底是在想什麼的。
可是現在他突然間覺得為什麼我不能光明正大地想呢？
就他豐績那樣的人都能做到這樣，我為什麼不行？
這種想法一出現，那就不可能再收拾了，更不可能消下去了。
所以賀歸山就這麼一直想著。
想呀想呀，他終於是穩不住了，於是回到了賀家老宅。
把老爺子叫到了一起，父子倆一直坐到了天亮。
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了些什麼，但是最終賀老爺子給了賀歸山一個定心話。
“你正常走到現在，應該還能往上走一步，但那應該已經是你的極限了，上面那都是固定死了的位置，所以你想要上面去取代任何一個人，確實是得他們讓個位置出來。但是位置，人家是不會那麼輕易就讓開的，而且讓了出來的，也未必是你的，所以這個時候你確實是得爭上一爭了。”
賀歸山看著父親：“我明白了！”
“有這樣的好機會，為什麼不去爭呢？”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人家小李呀，比你看的通透。這麼說可能不是那麼準確，我覺得他可能是比你更有勇氣。”
賀歸山自嘲地笑了笑才說：“爸，我是不是特別沒有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