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掀起的滔天巨浪,狠狠朝北海之牆砸來。
哪怕有北海之牆的保護,北海部計程車兵們瞬間就感覺到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尾椎直衝而上。
沉重強壯的血獸,如同小山。
上萬頭血獸同時俯衝,就像數以萬計的隕石轟然呼嘯砸向北海之牆。
從天空俯瞰,黑色的巨浪,一波接一波撞擊雪白的北海之牆。五顏六色的元力光芒,在黑色的怒濤之中,不斷閃現。
不斷有血獸像下餃子般墜落,地面的血獸屍體,鋪上厚厚一層,堆積如山。剩下血獸的黑色怒濤,依然瘋狂、不知疲倦地撞擊防線。
雄偉的北海之牆,開始龜裂。
魚背城。
大家圍著樓蘭辛苦運過來的大劍周圍,嘖嘖稱奇。
“是不是有點醜?”
“有點醜?什麼眼光啊!明明醜爆了!一根彎了的扁擔挑了七個鐵簍子,嘿,大小還不一樣!”
“阿輝的審美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救啊。”
“好想把它扳直怎麼辦?”
……
雷霆之劍的隊員們,個個都神情尷尬。大家的這些議論嘲諷,簡直說出了他們的心神。此刻站在一旁,他們臉上通紅,燒得厲害,恨不得地上找條縫鑽進去。
顧軒猶豫了很久,還是忍不住挪到艾輝身邊,小聲道:“老大,咱們不會以後真的就在鐵簍子裡面練劍吧。”
艾輝糾正道:“什麼鐵簍子,那是劍塔!鐵骨劍塔!”
顧軒再多看了兩眼,還是沒看出,哪裡像塔,但這不是重點。他低聲問:“是是是,劍塔劍塔,屬下的意思是,我們以後莫非要在這鐵簍子劍塔裡面修煉?”
“以後?”艾輝搖頭。
顧軒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喜色,便聽到艾輝緊接著道:“是現在!”
顧軒呆若木雞。
其他隊員呆成木雞群。
從此開始,觀看雷霆劍輝修煉,便成了重雲之槍隊員們閒暇時的樂趣。就連師雪漫,看到雷霆劍輝的修煉,臉上都有時會流露出一絲笑意。
艾輝的傷勢還沒有好到能夠參加修煉的地步,但是他會坐在一旁,盯著隊員們的修煉。
誰要是慢了半拍,或者有些走神,艾輝的聲音馬上就會響起。
很快,隊員們就顧不得滿滿的羞恥感。被艾輝盯上了,就意味著加罰,艾輝總能想出稀奇古怪的辦法,來折磨他們。比起生不如死的加罰,那點點羞恥感,完全不需要在意。
餘叔看著形狀奇怪的大鐵件,也露出好奇之色。
他從來沒有見過形狀如此奇怪的東西,也猜不到它的用法。可是鐵簍子裡面的隊員,修煉卻是一絲不苟,半點都不像是在鬧著玩。
反而是周圍圍觀的人群,嘻嘻哈哈像是在看熱鬧。
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艾輝身上,卻滿是愧疚,真不知道回去該怎麼面對小姐。被關押這麼多天,他沒有半點怨氣,松間派沒有直接把他殺了,就已經非常理智。
他恭恭敬敬道:“艾師。”
艾輝這才注意到餘叔,連忙道:“餘叔過來坐,這些天委屈餘叔了。”
餘叔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哽咽道:“老奴該死!害得艾師……”
“現在沒什麼艾師了。”艾輝擺擺纏滿繃帶的手。
餘叔這才發現,艾輝渾身竟然沒有半點元力波動,他先是一呆,下一刻老淚縱橫,痛哭流涕。他一生為陸府效力,從未出現過什麼紕漏,沒想到在晚年闖下如此大禍。
“餘叔不必介懷,大師沒了就沒了。天無絕人之路,樂不冷前輩不就換了七八種大師之道?”
艾輝語氣輕鬆,露在繃帶外面的眼睛,閃閃發光,就像黑夜中璀璨的星辰。
餘叔愣住,他沒想到艾輝不僅沒有半點失落,依然充滿鬥志。
他忽然覺得,小姐的這位師弟,將來一定會成為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此時此刻,這種感覺是如此強烈!
上一次他有這種感覺,是他跟著家主去拜訪岱綱。岱綱舉手投足,渾然天成,沒有半點菸火氣息,就像天上的仙人。
當時的岱綱,遠遠沒有後來的聲望和實力。
當時的餘叔也還非常年輕,只是遠遠一眼,他就生出強烈的預感。
他沒有想到,在他的晚年,竟然又有人讓他生出同樣的預感。
艾輝的語氣變得嚴肅:“我喊餘叔來,是覺得此事對師姐非常危險。草賊之前就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