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敵人被幹掉後,他自己也已經千瘡百孔。
一開始還自信的想著“使者大人的計策真的有用”的傢伙們,死的只剩了一個,最後,輕敵的反倒是成了他們。
荒原與森林交界的地方,分散著一具具死狀慘烈的屍體,失去一條手臂的志村一登陷入了昏迷,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
秋道堂無背靠著灌木叢,手裡還握著他的長戟,另一隻手撫著腹部的窟窿,血止不住的往外流,他的身邊是不知是否還有呼吸的日向風和,失去了視力和聽力的日向風和被三個人從背後偷襲,其中一把太刀直接從後面直入心臟,四肢無力的他沒能躲開,大機率已經殞命。
泉奈想不通為什麼走到了如此田地,往返於松之國和柏之國之間的時候尚且沒有大麻煩,為什麼返回了火之國後反而出現了這種情況?
那三個同伴不過才二十出頭,才成為上忍不久,人生最好的年華才剛剛開始,他們不應該死在這種地方。
泉奈什麼都看不見,草薙劍也不知道究竟掉落在了什麼地方,漸漸消失的力氣讓他感到心慌,這是這麼多年來,這是他活了兩世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
敵人很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就連如何對付善於瞳術的他,他們都想好了策略。
知道只靠破壞視力無法達成目的,他們還在煙霧中摻入了別的吸入性藥物,手法卑鄙下作,但確實有用,這些人目標一直都很明確。
泉奈仰面躺在地上,他的手臂儘可能的伸向遠處,不斷地在草地上摸索,想要尋找一件趁手的兵器。
兵器沒摸到,有什麼卻卡上了他的脖子,他愣了一秒鐘,然後確定了那是一雙手,那雙手很是粗糙,可粗糙中又帶著一點溼滑和黏膩,隨著衝入鼻腔中的鐵鏽味,泉奈判斷出這雙手上沾滿了血。
這血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同伴的。
卡在泉奈脖子上的手漸漸加重了力道,泉奈聽著對方的呼吸聲粗重又吃力,再加上根據卡在脖子上的雙手的大小推斷,正常情況下這個人擁有能夠一下子將自己腦袋擰下來的力量。
可現在,他沒那麼做,只是逐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想將自己掐死,這很可能就表明,這個僅剩的敵人也已經徘徊在了死亡的邊緣,他同樣受了重傷。
如果是這樣的話……
泉奈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分析的透徹又如何,如果沒有過路的援軍幫忙,即便是將面前這個敵人耗死了,等待他們的也只有死路一條。
眼看最後那個半死不活的敵人愈發收緊手上的力道想掐死泉奈,秋道堂無咬著牙握緊了手裡的長戟,這若是換做平時,他只要輕輕一抬手臂就可以用這長戟將那人戳死。
可現在,他做不到,綿綿無力的四肢讓他無法瞄準目標,也用不出多少力氣。
臉上的面罩早已經破碎,泉奈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緊皺的眉頭能夠反映出此刻的他有多痛苦,眼睛是緊閉著的,眼睛下面掛著的幾道血痕給這張清俊漂亮的臉孔徒增了一絲悽婉豔麗的感覺。
快要無法呼吸了……
想要摸索兵器的手收回來努力的扒拉著卡在脖子上的那雙大手,敵人的重量壓在他的上半身,胸口有什麼堅硬的東西硌著他,泉奈在想究竟是什麼。
想著想著,他忽然意識到了那是個什麼東西。
不能死在這裡啊,這東西還沒送出去呢,這是這輩子他第一次為她買一份禮物。
手緩慢的伸進了懷裡,泉奈摸出了那個手帕,手帕抖散,一枚銀質的髮簪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透過身上重量的判斷,泉奈可以精準的找到他的大動脈在哪裡……
“唔——!”
耳邊清晰地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
還沒等他舉起那根髮簪,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很突然的,一下子卸了力。
身上的人不動了,泉奈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聽著周遭的聲音,四周寂靜無聲,只有風吹過荒原的聲響。
這時候,只覺得有幾滴溫熱的液體滴在了自己的臉上。
一滴,兩滴,三滴……
他聽到秋道堂無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過來,虛弱中還帶著慶幸,“還好,還好……趕上了。”
泉奈不知道的是,就在剛才,有一把長戟從不遠處斜斜的飛了過來,直接刺穿了敵人的胸膛。
現在,那把長戟的前端穿透了敵人的身體,停在距離泉奈鼻尖幾厘米處的地方。
用力的推開身上的敵人,泉奈掙扎了幾次,卻始終沒能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