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在團藏眼中神樂依舊是代表著扉間的。
曉這個組織,現在應該不止被木葉盯上了,想必其他村子也開始留意他們。
這個世界是很殘酷又很現實的,掌權者不喜歡看到他們之外崛起的任何新生力量,不能為自己所用的力量就要想盡辦法剷除,這是自古以來的不成文的規則。
不管是自己手下的根還是日斬手下的暗部,都派了打探曉的人出去。
溫吞派的日斬或許只會說等等看吧,只要他們不做對木葉不好的事情就暫時不要去管。
可團藏不是這樣的人,從扉間那裡繼承而來的利落手段,再加上他本人的性格,只能催生出更加極端的辦法。
這種以後可能會對木葉造成威脅的力量,就算是還只是一棵破土而出的嫩芽,也必須要在它抽條長葉之前,將它連根拔起,永絕後患。
“團藏,你還記得我最開始做什麼的嗎?”
被神樂這麼一問,團藏瞬間怔住了,想了想,他試探性的回答,“佔……卜?”
神樂笑著點頭,“所以團藏,你腦海中想什麼我都能知道,你想做什麼我也知道,但是我想告訴你,不要動他們,想都不行。”
團藏僵硬的站在原地,他看著神樂,腦門上漸漸沁出汗珠來。
這個女人,她是認真的。
他緊抿著嘴唇,下頜線用力的繃緊,可以看得出他既緊張又努力的在剋制著什麼。
神樂眼神清明的看著團藏,漸漸地,這眼神就由溫和變得森冷起來,像冬天南賀川裡結的冰一樣,冒著絲絲的寒氣。
她,確實能夠看穿自己的想法。
正如神樂說的,他在想著怎麼幹預一下這個組織,這個組織最好在短暫的崛起後一蹶不振,沒落下去。
如果不然,他就絕對會出手,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會將這棵植物連根拔掉。
這一天究竟在什麼時候到來,團藏是不知道的,可他堅信一定會有這麼一天。
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只有自己最清楚。
可現在,站在面前的這個女人一樣可以看清他的內心。
她可真恐怖。
神樂與團藏對峙著,就在一滴汗珠從團藏的鬢角滾落到下頜的時候,神樂再次露出了笑臉,就好像剛才的森冷眼神不是從她的眼中發出的一樣。
她再度望向牆壁上的兵器,她問團藏,“這把太刀很堅硬嗎?”
團藏也看了一眼,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可這太刀是他們志村家的傳家寶,是跟著老祖宗從一場又一場的戰鬥中走過來的。
“嗯,削鐵如泥,一點兒都不遜色於草薙劍。”
“哦?”神樂似乎很感興趣,幾秒鐘後她又問,“那如果我用互乘起爆符,能把它炸碎嗎?”
她這樣說,團藏的臉色登時就變了顏色,他既驚恐又頗為不解的看她,神樂像是看不懂團藏臉色中的意思,她慢悠悠的轉過頭來,一臉的純良無害。
“能嗎?”她又問了一遍。
“……能。”
聽到團藏的回答,神樂天真的笑了出來,她繼續問道:“團藏啊,你現在還失眠嗎?”
話題忽然從曉扯到了太刀,又從太刀扯到了睡眠質量上,團藏被這急轉彎似的跨度給驚著了,他下意識地皺起眉來,搞不懂神樂究竟什麼意思。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啊,偶爾會,不,是……很頻繁。”
“你的夫人不在睡前給你準備牛奶嗎?”
牛奶啊,作為中年人,團藏已經好多年都沒喝過牛奶了。
自己的妻子並不知曉睡前一杯溫熱的牛奶會助睡眠,況且,自己常年晚睡,等他回臥室的時候妻子多半都已經睡著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面前的神樂,再沒有別人給過他熱牛奶喝。
眉頭越皺越緊,在看到神樂唇角勾起的弧度後,團藏忽然就明白了。
他張了張嘴,那些想說的話卻像是捉迷藏的孩子一樣,死活不肯出來。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什麼時候,不管我做什麼,目的是什麼,我都不會害你,但是……”神樂搖了搖頭,“沒有但是,對嗎?”
“……”
“我跟你說的每一個字,你都好好記住了,我不會再說第二次。”
神樂向著團藏走了一步,等團藏反應過來後,他才發現,自己居然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他,比想象中更怕她。
自己的這個反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