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殺的第一個人是銀角,與其說是單方面的一個人殺另一個人會很不嚴謹,那算是同歸於盡,她和銀角都被炸成了飛灰,彼此看不到,不算是親眼看著他死的。
神樂殺的第二個人則是當初穢土轉生時候的那個祭品,是個重刑犯。
穢土轉生之後,他從自己的外貌變成了泉奈的外貌,這種轉變是很生動的,一個活蹦亂跳的泉奈代替他出現在自己眼前,那種殺人的感覺就更淡了。
把這些說給水戶聽,水戶也只是從頭到尾淡淡的笑著。
神樂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怯怯的去看水戶,問她:“姐姐為什麼忽然問我這個問題?”
水戶盯著神樂的臉,這種神情的神樂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女孩,有些不安不自覺地流露出來。
深吸一口氣,聞到的是乾草的香氣。
水戶說:“第一次之所以被看得很重要,是因為這是一個從無到有的事件。”
“……”
“就像是戒律中必須吃素的僧人所吃下的第一口肉,吃一口和吃一萬口,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
“……”
“我喜歡的神樂是那個天真不知愁滋味的小女孩,善良勇敢內心強大,但是不要對那些事情感興趣,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她都這樣說了,神樂怎麼會不明白。
“我又不是一個在籍的忍者,我對那些事情沒興趣,也不會再吃一口‘肉’,以後……或許也沒有需要我動手的機會。”
“其實我沒有立場對你要求什麼,非要說的話,大概我總是把你看做繪梨的關係吧。”
繪梨啊,那個只出現在水戶偶爾提起的回憶裡的女孩子,她和柱間的小女兒,一個嫁去了其他國家的女孩。
水戶將對女兒的感情一部分轉嫁到了神樂的身上,才總想著她可以天真無邪的活下去。
對她來說,水戶這是一種典型的父母心態,孩子就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就好,永遠天真,永遠善良,罪惡和黑暗永遠蒙在厚厚的帆布下面,孩子最好一輩子都不用觸碰到。
雖然呈現方式不一樣,這跟神樂現實中的父母也沒有本質上的不同。
心還是被觸動到了,酸酸的,又覺得溫暖。
耳中傳來水戶自嘲的輕笑,笑著笑著,她停了下來,睨著神樂道:“其實我是很矛盾的,一方面想要維護著你的天真,可另一方面……”
神樂:???
笑容從水戶的嘴角隱去,她盯著神樂的面容有點奇怪,凝重的有些過頭了。
她說:“剛才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很好?”
“呃,對。”
“但是,我卻是對你最壞的那一個。”說著,水戶的目光徑直穿過神樂看向她的背後,那裡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
神樂猛地轉過頭去,不由地目瞪口呆起來。
“扉間……還有柱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