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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辛奈的惡作劇成功,整個人笑的花枝亂顫。
繩樹又氣又急,不管怎麼解釋,玖辛奈都不為所動。
他有點不敢去看幸介的臉,為什麼他這個月老跟別的月老不一樣呢,他只是想努力的為最好的朋友拉根紅線,怎麼有種自身不保的錯覺?
“那……就祝你們今晚玩的愉快吧,放心,我不會告訴水戶大人的。”
玖辛奈說罷,衝著繩樹和幸介擺擺手,一蹦一跳的去追趕水門他們。
繩樹一臉吞了死老鼠的表情,他惡狠狠地瞪著玖辛奈跑走的背影,去看幸介時又覺得比較委屈。
幸介在心裡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後,忍不住喊出了玖辛奈的名字。
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玖辛奈停住腳步回過頭來。
隔了人群,隔了花燈,她看到了幸介緊張的一張臉。
玖辛奈歪著腦袋在等幸介接下來要說的話。
其實,幸介真的有很多話想跟玖辛奈說,說他這些年對她的喜歡,說他想像那幾個孩子一樣成為她的朋友,說她的紅髮非常漂亮,說她……
然而,等幸介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時,目光突然注意到了玖辛奈後面緩緩向這邊走來的幾個人。
一群中年男人中團藏的氣質很特別,就算是在大晦日這種特殊的日子裡,他也跟平時一樣,嚴肅,不苟言笑,或者用陰冷來形容更確切一些。
那些鼓足了勇氣想說的話在看到父親的臉的這一刻,悉數飛走了,幸介只覺得自己的雙腳被釘在了地面上,周身的血液都流回了心臟,臉色在忽明忽暗的花燈燈光中變得有些蒼白。
他確定父親看到他了。
“幸介?”玖辛奈不解的叫了他一聲。
團藏擦著玖辛奈身邊走了過去,他走在幾個同期後面,幾步之後,他回過了頭,冷冷的盯著那個紅髮女孩。
這樣的目光太過森冷,嚇得玖辛奈抖了一下。
她聽到不遠處的幸介絕望般的對那個男人喊了一聲,“父親。”
溫柔的幸介居然有這樣令人感到恐怖的父親?
玖辛奈悻悻地轉身,慢慢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團藏居高臨下看著恭敬對自己鞠躬的兒子,又看了看旁邊不怎麼自在的繩樹,目光向後,用眼角的餘光去看剛才站在那兒的女孩,只是,現在已經看不到那個女孩的身影了。
那是水戶的族人吧,是那孩子?
團藏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便跟著同期一起走了。
父親走遠,幸介急忙去尋找玖辛奈的身影,茫茫人海,哪裡還有她的影子?
從神社回到家中時,繩樹果然在客廳裡看到了父親,照理說這個時間他早就跟母親一同休息去了,等在這裡那就只有一個原因,是專門等他的。
父子兩個分坐矮桌兩邊,幸介忐忑的抬起頭來看著父親,團藏的目光一直都在幸介臉上,但他似乎又在走神。
猶豫了一下,本著早晚都要挨一刀的想法,幸介絕望的喊他:“父親大人。”
這聲父親大人讓團藏徹底回過神來。
“今晚那孩子……”
果然,是要說玖辛奈的事情。
沒等團藏說下去,幸介就率先搖起頭來,“不是父親想的那樣,我跟她沒什麼的,只是湊巧在山上遇到了,只是打個招呼而已。”
幸介不確定自己的解釋父親能不能聽得進去,只是,父親笑了,燈光下,父親的笑容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又或者,這笑容很正常,是因為父親從來不對他笑,才讓他覺得怪異。
“幸介啊,算起來你也到了對異性感興趣的年紀了。”
幸介不敢隨便接話,父親的話實在是太不像他平時的風格了,過去,父親總是教導他忍者就是要心無旁騖,提高能力是首要的,除此之外,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如果是那孩子的話……”
“我不會跟她有什麼的……”
“不,”團藏搖了搖頭,“如果是那孩子的話,幸介你可以跟她交往。”
團藏說出這樣的話是幸介萬萬沒想到的,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對面的父親,一時間好像還無法消化這個話題。
團藏又重複了一遍,“那孩子的話,我覺得可以,幸介,你一定要拿下她。”
幸介,你一定要拿下他。
這句話一直迴盪在幸介的腦海中,這代表著父親對他喜歡的女孩的認可吧?